到時候為了避免母親懷疑,每個月的錢還得分好幾次寄給母親,否則一次性寄給母親幾萬塊錢,她一定會認定這些錢來曆不明,雖然這些錢來得確實有點點不光彩,但好歹也是她們全家的救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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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弄錯病曆單,今天又弄錯藥,下次指不定把病人都弄錯。”老男人劈頭指責。
“爸爸,鬱野不是故意的。”女人嬌滴滴地勸道。
“不是故意?我看是有意不想做醫生。”老男人叱喝道:“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根本就不會留你在醫院。”
“盛伯父,對不起。”麵前低頭認錯的大男孩顯得極其平淡,對於他這樣毫無歉意的道歉,盛院長氣得火冒三丈:“鬱野,你給我好好地反省反省。”
“爸爸……”盛巧巧追上幾步,可是盛院長太生氣,根本顧不上女兒耍小脾氣;她折回來拉著大男孩又指責:“鬱野,你不要總是惹得他們生氣好不好,雖然你喜歡的是攝影,可是……”
“好了好了,大的教訓完,現在你又要來了。”鬱野不耐煩地啐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跟著我。”
“鬱野……”
顧以陌走捷徑去餐廳買吃的東西,沒想到偷聽到院長在後院訓斥實習醫生,這個叫鬱野的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你們說弄錯就弄錯了?”
“對不起,顧小姐,那個實習的醫生當時才來兩天,所以……”
“把他叫出來。”
“鬱野醫生還在醫院嗎?”招架不住憤怒的顧以陌的小護士扭頭詢問旁邊的女護士。
護士長跑過來賠笑地道歉:“鬱醫生已經離開醫院了,實在是抱歉,顧小姐,我們醫院再次向您鄭重地道歉。”
是他,沒錯,就是他這個蒙古大夫。
鬱野想逃離盛巧巧的追趕,他轉彎時太急沒注意前方有人,不巧撞上佇立在路中央的顧以陌;鬱野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剛要開罵,豈料看到顧以陌雙眼冒火花,又被她的氣勢嚇得噤聲,好像這個女人的火勢足以燃燒了鬱野整個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孩。
“喂,你擋著路中間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不禮貌的事情?”鬱野咽下恐懼,忿忿地喝問。
“你叫鬱野?”顧以陌往前一步,冷冷地質問。
鬱野不由自主地退後半步,猶豫地應道:“是,我就是鬱野,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是不是曾經弄錯一份病曆單,而那份病曆單是癌症晚期。”
“好像是吧,我弄錯過好幾份,我哪記得那麼多。”鬱野毫無悔改地撇嘴。
儼然一副二世祖的欠扁姿態,顧以陌擰起雙拳,使出全力衝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向對方的胸口;然而,鬱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巧妙地躲開,靈活地跳躍,看到顧以陌氣急敗壞,反而得意笑了笑:“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想襲擊我,你還是嫩了點。”
“我哪裏是襲擊你,我要殺了你。”顧以陌吃人的模樣嚇壞了躲在一片的盛巧巧,還有鬱野再也不敢嬉皮笑臉,他走過去抓住顧以陌的手臂,蹙眉問道:“喂,大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殺我?”
“無冤無仇?”顧以陌氣得翻白眼,若不是當初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她如今的生活肯定不是如此悲慘,至少她絕不會動用好不容易積攢的那十萬塊錢,最起碼她依然保持黃花大閨女的身份尋找一個正常的老公,而不是淪落到做了單親媽媽,還得靠賣奶養活全家;這一切的生命軌道都是因為這個家夥而完全改變了,她當然恨,她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這個可惡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