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掙紮(1 / 1)

但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在這種時候唯有避重就輕,步步為營或能逃過一劫。不過他也不會被求生的欲望過度支配,那樣說不定會成為對方戲耍的白鼠,無論做何掙紮都是毫無希望,隻會在心理一點點的崩潰中發瘋絕望。

焦炳猛然翻轉身來,嘴中一聲爆喝,雙手向上一托正中對方踢來的雙腳,方一接觸他就感覺一股巨力如泰山壓頂般襲來,整個臂膀難受的像快要斷掉一般。他卻沒有選擇隻能用盡所有力氣,將對方整個人送了出去。

而那人為了維持身體平衡,隻得在半空中將鋼刀的刀勢收住,否則就算能傷到焦炳,自己也要狼狽不堪。這絕非是對方所能接受的。

焦炳借著對方踢來的勁勢還未衰退,再骨碌碌的身子一陣旋轉,雙腳恰好接住另一人紮來即將到了他肚皮的鋼刀,整個形勢險峻至間不容發,稍微一個失誤就會讓他報銷在這裏。

即使如此,在將對方的刀勢帶向一旁後,還是飄起了一蓬血霧,卻是那人反手一刀劃到了他的胳膊。

焦炳急急忙爬起身來,此時狼狽至極,不但一股血液順著胳膊流淌下來,喉中一陣癢痛,嗓子一甜,一股鮮血也噴灑出來,他再次踉蹌後退些許。

兩人卻並沒有因為沒有殺掉他而繼續追擊,反大有興致的望著一身血汙的焦炳道,“遊戲好玩嗎,現在才剛剛開始,慢慢你就體會到生死之間的樂趣了,我們會讓你好好的享受這個過程,直到自己求死為止。”

焦炳吐出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液,麵無表情,在這危險時刻他反而冷靜了下來,心神晉入古井無波的境界,眼前的一切變得不重要起來,他頭腦電轉,尋找每一個能幫助自己脫離險境的方法。

默然他張嘴一笑,神態說不出的瀟灑從容。“兩位賢兄要致小弟於死地,小弟反而心中並無怨恨。想我從小被同叔養大,不知父母為何人,也算是孤苦伶仃半生。賢兄不妨告訴在下尊姓大名,小弟到了閻王那裏也好報得一二姓名,也好似在這人間曾有過狐朋狗友,再不是孤魂野鬼了。”

兩人那想到他會突然說些這種東西,微一錯愕。然而在他們沒能看到得地方,焦炳的手偷偷的從後腰處摸出一個堅果狀的物體,手一用力就將那東西捏了個粉碎。

“小子倒是有些膽色,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都是東郡獨孤家的人,這位兄長叫做獨孤山,我叫做獨孤肆。你死在我們手上也是你的榮幸,在東郡我們兩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久仰久仰。”焦炳馬上變作一副與有榮焉的仰慕嘴臉伸手作揖,頓了頓道,“獨孤家的威名傳天下,小人我那是早就聽的如雷貫耳。待兩位哥哥砍下我這顆新鮮的頭顱,不妨做個竹籃將他放在裏麵,帶到東郡。也好讓我見識下獨孤家威震天下的興盛氣派。”

他邊說邊做出編織竹籃,放進頭顱,帶進東郡的動作,若是平時一定是惹人發笑,分外有趣。但是在這生死一刻的肅殺氣氛裏卻說不出的詭異和荒唐。

獨孤山,獨孤肆雖看不出他在耍什麼名堂,但卻不認為他還有什麼依仗。大略隻是人之將死,又奢望能苟延殘喘片刻,在這對生的壓力和死的恐懼中做出了常人難以理解的行為。

這在他們來講並不少見,在他們折磨致死的人裏有的會在快要結束的時刻像小孩子一般做著遊戲,有的也會幻想著見到了夢裏的情人。焦炳這樣做讓他們湧起了更大的樂趣。

這也一向是他們追求的,兩人肆無忌憚的痛快大笑,和焦炳在原地的自言自語,眉飛色舞相映成趣。如果有人在此時此地,一定會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駭得失心發狂。

此時月到中天,偏有一朵雲彩遮了過來。本來明亮的夜晚被蓋上了帷幕,黑夜裏再不似原先般平靜,好像有無數的怪物隱藏其中,隨時擇人而噬。也不知那天機門是何模樣,在這黑夜裏的天機山不漏半分端倪。焦炳腦海裏想起同叔,於成。再到陳家小姐,他不敢想她太多,隻怕自己有過多不舍。生命裏有種神奇的東西,它能讓人癡迷和幻想,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焦炳拋開所想到的一切,重又麵對冷酷的現實。

過了些許時間,一聲清亮的猿啼劃過這相對寂靜的夜空。

他奸計得逞般拍手一笑,“兩位獨孤家的老兄,笑的開心嗎?在下可是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們在這裏玩哩,我要走了。”他輕描淡寫,好像來去都由自己。

獨孤兩人目中凶光閃爍,不明白焦炳死到臨頭為何還要激起他們的怒火。就在他們拔刀而上之時,焦炳也動起身來,超遠處跑了開去。

若是有人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跑去的方向正是剛剛傳來猿啼的地方,好像那裏有什麼東西讓他認為能幫助他逃過眼前這一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