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我合作,將四大家族的勢力從朝堂當中剔除大半。到時候任人唯賢,朝堂上下戮力同心。皇帝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可以做到。”
太子盯著蘇景淵,眼中迸發奪目的光彩。
“鏟除四大家?”蘇景淵看著太子,問道:“你的側妃出自趙家,還是趙阜的嫡女。你想過她嗎?”
“你若不喜歡她,如今這做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痹四大家族?”蘇景淵看著太子揣測道,太子聽見蘇景淵提起趙鈴蘭,表情一時有些怔愣。
蘇景淵看著太子,覺得太子這表情似乎不像是不喜歡趙鈴蘭。從前對待東宮另外兩位側妃,那才是太子為了糊弄外麵的表現。如今太子在趙鈴蘭身上破了太多的例了,要說沒有半點真心,怎麼可能。
“我喜不喜歡她,跟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太子垂下眼,麵色冷漠地說道,“皇帝多年縱容,已經讓四大家族的人插手了太多不該插手的地方。軍政,錢糧,每一處都有世家的人,京城之外,各大城鎮世家勢力盤踞,百姓隻知四大家,不知皇帝。”
太子說起如今天朝的情況,麵上神色逐漸嚴肅。
“皇帝貪圖享樂,想省事便過分依賴四大家族,讓整個朝堂都被四大家族瓜分。長此以往,以後朝廷官員盡數出自四大家,皇家變成了世家手中的傀儡。寒門子弟若要出頭,除了依附世家便別無他法。”
蘇景淵聽著太子的話,臉上沒有什麼意外或者驚訝的表情。顯然他對朝堂之上的情況也已經不滿很久了。
世家傳承百年,能稱得上世家二字的家族,其背後的底蘊跟積累往往不比皇室差多少。皇室更迭,朝堂興衰,龍椅上的人今天姓張明天姓王,可世家卻不同。
京中四大家都是曆經幾朝幾代才有了如今這樣的聲勢,四家之中互有姻親,朝中多數官員,哪怕是平民出身,也多有依附。
江山都換了幾姓了,四大家仍然在盛京城中屹立不倒,可見其根基深厚。
任何事情都是過猶不及的,世家底蘊深厚,子弟家學深厚,論人才,品行,學問,都是平民子弟拍馬所不能及的。眼界這種東西,沒有個三五代的積累,是不會有的。世家力量若是用好了,會是皇帝手中最利的一把刀。
可一旦主弱臣強,甚至像皇帝這樣為圖省事直接放縱,世家的力量,又會是皇家的催命符,梁上刀。
蘇景恒跟蘇景淵都不是甘於淪為傀儡的人,他們有願景有想法,想開創盛世。他們都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了,便容不得自己身邊還有另外的勢力有躍居其上。
“四家之事,你我皆知。你說要合作,又是想怎麼樣?”蘇景淵問道,四家如今都還是老一輩當家,這幾個老家主,不說倚老賣老,但的確在皇室的問題上強勢慣了。如今太子要動著四大世家,是一場硬仗。
“先祖爺的寶藏,真鳳之人,這兩者加在一起,你覺得夠不夠左右皇位上坐著的是誰?”太子看著蘇景淵問道。
“換個位置,若我是如今四大家族的領頭人,我跟你,都不會是心中最完美的皇位繼承人。你我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世家發展到如今,與皇室必然有一戰。若是有這樣一個機會,讓四大家族可以名正言順的扶植一個乖乖聽話的傀儡皇帝上位,你說他們還會選擇你我嗎?”
蘇景淵背著手想了想,然後盯著太子篤定道:“你想請君入甕?”
太子看著蘇景淵,麵上微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開弓沒有回頭箭,若是按照你的想法,皇室跟四大家必然有一個元氣大傷。我還是那句話,你的……”蘇景淵看著太子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