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誰都這樣想,可滿京城也就隻有你敢到她麵前去說!”趙鈴蘭氣道,“你還好意思要我幫你出氣,你要我怎麼幫?我又那什麼幫?你姐姐現在還隻是個側妃,若是一個行差踏錯,別說這東宮了,城外的感業寺就是我的歸宿!”
“哪,哪裏就這麼嚴重了!”趙青蘭被趙鈴蘭說得心生膽怯,“咱們家可是四大世家之一,就是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
“住口!”趙鈴蘭斷喝一聲,從未見過趙鈴蘭如此生氣的趙青蘭傻愣愣地看著趙鈴蘭,嚇得哭都忘記哭了。
“早晚有一天你會被你這張嘴給害死!”趙鈴蘭瞪著趙青蘭說道,“世家又如何?那時攝政王的妻子,攝政王什麼身份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回趙家去問問,去問問爹,問問爺爺,看他們會不會為了你去得罪攝政王府!”
趙青蘭低頭不語,心中卻還是不甘。趙鈴蘭緩了緩,看著自己親妹妹這樣委屈到底還是心疼,又柔聲說道:“膝上的傷剛才也讓禦醫給你看過了,這些日子小心著點,別碰了磕了。這藥你也拿回去,按時上藥。若沒了,你傳個信兒進來。我在給你送。”
趙鈴蘭費了這麼久的神,也有些累了,便道:“行了,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出宮去吧。”趙青蘭起身,不情不願地帶著翠屏告辭。等趙青蘭離開,趙鈴蘭身邊的大宮女才從外麵進來,湊在趙鈴蘭耳邊說道:“娘娘,太子傳話來說,今晚不過來了。”
“不過來?去哪兒了?”趙鈴蘭斜靠在美人榻上,手肘杵在軟枕上撐著額頭,閉著眼緩緩問道。
宮女回道:“也沒去別人那兒,好像是折子太多了,今晚要宿在書房。”
“你讓小廚房將燕窩燉上,晚點送過去。”趙鈴蘭吩咐道,宮女應了聲是,想了想,又道:“娘娘,今兒看沈夫人確實是受了大委屈,您怎麼……”
“你也怪我不幫她?”趙鈴蘭睜開眼,看著身邊的宮女問道,宮女想了想,說道:“娘娘,雖然說攝政王妃如今是命婦之首,可畢竟,沈夫人背後站著的是您,是趙家。她這樣不給沈夫人麵子,豈不就是不給您麵子,不給趙家麵子?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是啊,過分了。”趙鈴蘭幽幽地說道,“可就算她過分,又能怎麼樣呢?她就是要借青蘭這個由頭,立威給當日在場的所有勳貴家眷看。再說了,她現在的身份,別說她還占著理,就算青蘭真的是受了委屈,你覺得是本宮能跟她一較高下,還是趙家能跟攝政王府一較高下?”
那宮女還有些不甘心,“那就任由攝政王妃囂張下去?”
趙鈴蘭想著今日趙青蘭說的那件事,心中暗暗有了計算,她複又閉上了眼,輕聲道:“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