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已經來臨了,整個喜馬拉雅山脈溫度陡然下降了好幾十度,每天幾乎都是大雪紛飛。我輕輕地拉開了帳篷,看著外麵的大雪。為了養傷,我們一行十四個人,在這個臨時搭建的營地休息了接近快兩個月了。每天大家都會各有分工,而我要做的事情卻比以前少了許多。除了隔三差五的會帶著多吉進入寺廟看看,我堅信周明的死和鑰匙有關,或者周明無意間發現了什麼,而這個鑰匙就是關鍵。還有就是在雪停了以後,帶著秦思雅到處走走。
秦思雅依然沉睡著,今天和往常一樣又該帶著思雅出去走走了。我用木材為思雅造了一架雪橇,讓多吉拉著雪橇,而我則騎著白雲,就這樣出發了。
在這短短的幾十天裏,我已經帶著思雅走遍了周邊的幾座雪山,今天是最後一座了。這些雪山都沒有名字,每當我登上頂峰後,都會用刀在山壁上刻下秦思雅的名字。
冬季的雪霧很低,若非登上頂峰,很難曬到暖和的太陽。我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多吉坐在我旁邊,白雲站在另外一旁,就這樣靜靜的安詳的坐在那裏。
“思雅,今天是這附近最後一座雪峰了,再遠我們就去不了了。”我輕輕地摟著秦思雅,望著遠方的山脈。“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我們還要一起去帕姆拉德,帶著那裏的答案去找強巴大叔,這些你都不顧了嗎?都丟給我一個人嗎?”“你看看,多吉最近胖了好多,每天拉著你,都還一個勁兒的長。”眼眶中,我的淚水在打轉的翻滾,卻被強忍著沒有掉下來。
“思雅,你能聽到嗎?劉開來告訴我,他說之前也許是沒有檢查清楚的原因,你這樣的傷,是外傷,脊椎並沒有傷及,隻不過碰了一下它,會有希望的。所以你看你連藥物都不需要,隻需要你睡個好覺然後醒過來。”我將秦思雅抱在懷裏,一句句的說著,回憶著在酒館與她的相遇,在來的路上,吃著她喂給我的零食。當時不知道吃的什麼還特別的辣。她為我翻譯地圖,要是沒有她,我也許永遠也找不到這個地方。我的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這一次終於沒有忍住,腦中回放著和思雅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在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寶貴。
雪山下,大家都各自忙碌著。“岡仁大哥今天又帶思雅去曬太陽了啊。”杵著一根簡易拐杖的蘭一鑫說著。
“怎麼你也想去曬嗎?”楊珍珍攙扶著他。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我這腰,哎。”蘭一鑫一臉痛苦的幸福。
“你就要多動動,沒事就去那邊耍兩下刀槍棍棒啥的。”一旁燒著熱水的李方超笑著朝蘭一鑫說著。
這些天,幾個大男人都是已經胡子拉碴的了。劉開來和陳雙一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們最近一直在用一些樹幹植被製作一些需要的醫療器械。王茹媛,資傑,則是和往常一樣扛著槍去打獵了。隨著幹糧越來越少,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都是他們捕獲的小動物回來吃的。而陳彥餘和姐姐張寧,倒是忙著為大家製作食物。
“今天中午他們應該不會回來吃飯了吧。”陳彥餘朝著姐姐問道。
“這會沒回來估計又去爬山了吧。”
“咱們不用等他們了。”
雪山之上,溫煦的陽光照耀著。我就這樣懷抱著秦思雅,將臉挨著她光滑的臉龐。“思雅快點醒來好嗎,你還沒有見到帕姆拉德,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突然,一滴水落在了我的右手上。我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的手,“眼淚。是思雅的眼淚嗎?。”我激動的有些突兀。將身子側了一下,這時我清楚的看見,淚水在思雅的眼角流了下來。激動的情緒無法平息,“思雅,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你也在想是嗎?”就這樣我感受到了秦思雅的心跳,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耳畔傳著微風拂曉著雪山的聲音。
多吉似乎覺察到了一絲異樣,它猛地回過頭。看著我和秦思雅。一隻冰涼的手,輕輕的撫在了我已經長滿胡子的臉上。有些激動過於的我絲毫沒有覺察到。
“你~的~胡子~該~刮刮~了吧。!”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突然一下子瞪大了雙眼。“思雅!”一隻冰涼的手扶在我臉龐,我如大夢初醒般看著秦思雅。她麵色蒼白,嘴唇幹癟。
“思雅,你醒了。”我激動的不知所措。思雅艱難的笑了一笑,她眼中含著淚,手在我積滿胡須的臉上輕撫著。“讓你擔心了。”她的話語說的顯得有些艱難。我輕輕放下思雅的身體,將她背靠在我親手做的雪橇裏。“思雅,沒事了。你能醒來太好了。”我有些激動,開心的幫她梳理著頭發。
“這些天你對我講的我都清楚,多吉,白雲,你,每天陪著我到這麼高的地方曬太陽。”她哽咽了一下,繼續慢慢說道。
“感謝~你,自從父~親去世後,真的沒有人~再像你這樣關心我,照顧我了。”思雅將手輕輕的放在了我的手上。我一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感受著她冰涼的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