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的很快,墨子央今日不知為何,整日沒有回來過。
傾歌穿梭在屋頂之上,黑色的衣擺在月光之下飄動,飛快的步伐,惹的那衣擺劃破風,發出沙沙聲。
墨子央今日去哪兒,她沒空去糾結。她倒想看看這安太明是何許人也,皇上到底是有什麼陰謀,為何執意將天遺許配給他。
劉管家說出府一直向南便可以瞧見,此話果然不假。估摸過了一刻鍾,便是遠遠瞧見了那宏偉壯麗的建築。
無須走近,便能瞧見其戒備森嚴,裏裏外外不過是衝眼一看,估摸也有個幾十個侍衛把手,分兩批,來回巡視。
傾歌在翠明園前麵五米外的大樹上停了下來,目光認真的打量著這巡邏的侍衛。此番戒備,想必劉管家估計的無誤,這安太明應該是在這裏了。
傾歌瞳孔一縮,找準巡邏隊伍的空蕩,便是縱身一躍,躍入翠明園。腳剛落地,便是瞧見前頭傳來侍衛的踏步身,連忙側身蹲入身旁的草叢中。待看到巡邏侍衛離去,這才出來。
傾歌望著前麵那瓊樓玉宇,即便是黑夜,憑借著月光,亦能看出裏頭,不管是每一株花,還是每一棵草,都種植的恰當好處。假石,走道上的布置,都裝飾的極致精致。原以為墨子央的後花園景色已堪稱絕美,此番看到這個,竟也覺得墨子央的後花園也不過爾爾。
怪不得,百姓間會流傳那句話了。這翠明園,倒真算得上是人間仙境了。
傾歌斂去無關的心緒,如今雖混了進來,可安太明所處的位置依舊不知。瞳孔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傾歌連忙又躲入了方才的草叢堆裏。
另一隊巡邏的侍衛走了過來,傾歌眼眸一凝,迅速的飛身出去,打暈最後一個侍衛,將其拖了進來。
她倒是第一次覺得,這輕功快也是有個好處。
看著地上的侍衛,傾歌有些糾結,隨即卻是下狠了心,閉上眼睛,手迅速的將侍衛身上的軍服給扒了下來。
傾歌深吸一口氣,若非今日,她怕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去扒男子的衣服。
迅速的換好,雖然這軍服有些大,可夜幕之下,怕也很難有人能分辨的出來。
傾歌將那人用草蓋好,防止被別人瞧見,做好了一切,便轉身向隊伍行去的反方向走去。
傾歌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盡可能避開那巡邏的侍衛。
走了一段路,卻也不知道走向哪裏?路上除了侍衛,其它的根本沒有看到。
傾歌有些懊惱,正在她不知該如何找尋目標之際,卻是看到了一宮女,手裏不知道端著什麼,像是正欲給人送去。
眼眸一轉,打好了主意,傾歌便也走上前去,故作嚴厲道:“你這是去哪兒?”
那宮女或許是新來的,被傾歌一嚇,身子有些顫抖:“奴……奴婢是給王爺送參湯。”
“參湯?”傾歌有些疑惑道。
“是的。”那宮女垂著頭,似乎很怕傾歌。
傾歌看了這宮女一眼,心裏有些納悶,她難不成很嚇人嗎?罷了,這樣也好,便繼續裝作嚴厲的模樣:“給王爺送去?近來聽聞有些人正打著王爺的主意,我且隨你一同前去,莫讓壞人乘機下毒。”
“是。”那宮女明顯一愣,可也不敢反駁什麼,便也點頭應了下來。
“你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
“是。”
傾歌暗自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宮女定是新來的,可以讓她糊弄過去,不然她自己琢磨,怕真是要迷路了。
傾歌跟著那宮女身後,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個彎,便是瞧見前頭的主屋前有兩個人把守,看他們衣著想必是這安太明的親信。
傾歌連忙停了下來,對著那宮女說道:“已到了王爺的住所,我便不再跟隨,你且小心。”說罷,便是轉身向後走去,卻是躲入了一方假石後,脫下那層軍服,重新係上麵帕。
見那宮女走了過去,而那兩人正盤問著,傾歌連忙瞧準空擋,縱身一躍,躍入屋頂之上。
小心翼翼的挪開一塊磚瓦,便是低頭仔細向裏頭望去,可落入眼中的人,卻是不由讓傾歌重重一驚。
墨子央!他怎麼會在這裏?
隻瞧見墨子央坐在椅子上,臉上如他平日一般無任何的起伏。而他身邊坐著的人,一身錦衣玉服,瞧這華貴的模樣,想來定是安太明了。
此人長得倒也不錯,算是一表人才,隻是眉眼間的奸詐,偶爾從眼光中透露出的算計,愣是將他那張臉皮襯的越發小人樣。
此刻,他坐在墨子央身旁,兩兩對比之下,更是顯出此人的陰險狡詐。
傾歌眉頭微攏,皇上打的算盤她不知,可是她明白,若天遺嫁給他,那真是要毀了。
傾歌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裏頭的動靜,一雙眼睛更是不離。
那宮女走進去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之後,便是告退出去了。
隻瞧見安太明用勺子攪動著那碗參湯,眼角處的笑意透著狡猾,嘴上笑著:“丞相,我已準備妥當,想來不久之後,我便會完成皇上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