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有些累罷了。”隨後又歎了口氣,“也不知我究竟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什麼意思?”鍾世安警覺起來,看來隻要是與榮思遷有關的事,他總是那樣不淡定。
“我把自己體內的東西給了他,若是有一日害了他,你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會不會,恨我?”
不論將來如何,至少現在他沒有離開自己,這樣就夠了吧,“謝謝”,這是他真心實意的道謝,也是他這一生唯一一次如此感激別人。
“我們各取所需罷了”,白珛說,見鍾世安迷茫地看著自己,又說,“你答應過我餘生都會陪著我,這樣快就忘了?”
鍾世安以為她隻是隨口一說,也不當回事,說道,“如果我反悔了,那你豈不是賠大了?”
白珛笑著說道,“忘了告訴你,我是白家人,通天鑒是我父親為救我母親所建,卻沒想到到最後卻是救了我,給了我這樣漫長又孤寂的生命,這一切或許都是因果報應吧。”
“所以?”鍾世安看著她,不明白她這話是何意,不會隻是單純的想要告訴自己她的身份吧。
“所以我自有辦法取走他體內的東西,不過現在我們的生命一樣長,隻要你在餘下的三十年內都遵守我們之間的承諾,我不會動他,一直到陪你死去”。
“這樣值得嗎?”就為了一個陌生人,用自己幾百年的生命也隻是換來三十年的浮華歲月。
“你都能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能夠得到這樣的承諾,我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
鍾世安亦是被她的話震住,原來她對他……
白珛看出了他的心思,也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你放心,我要的就隻是一個承諾而已”。
為了打破這樣尷尬的局麵,鍾世安轉移了話題,“那他會不會也像你一樣再也不會發生變化?”
“會”,白珛答道。
“那不行,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就會很危險,怎麼辦,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容貌發生變化”,鍾世安又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白珛看著他那樣子,心中莫名的悲傷,你有沒有這樣擔心過我的處境很危險呢?“為了救他的命,淨塵珠的能量已經耗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隻能維持他到百歲,而我隻能讓他正常成長到二十歲,再多的我也幫不了他,不過這個方法有個副作用,會忘記近三個月的記憶”。
“這樣就夠了,”鍾世安說道,“這樣不好的記憶,忘了就忘了吧”。
“那你呢”,白珛認真的看著他,為了那個人,他都可以做到這樣的地步了嗎?“我也可以讓你忘了,甚至是感情”。
鍾世安愣住,這段感情看來他永遠都不會得到答複,也不會讓他知道,自己這一生也注定了是個悲劇,可那又有什麼要緊呢,隻有三十年了啊,就算痛,也就痛著吧,“我覺得這樣很好,至少我知道我還有心,還活著”。
“你選的,那便如你的願吧”,白珛也想瞞著他讓他忘記,可是這樣做了自己會開心嗎?為什麼不讓自己忘了他呢?終究隻是一個舍不得,因為懂得,所以更加尊重。
白珛離去時,鍾世安很愧疚,說道,“你放心,我會遵守承諾,因為我欠你的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榮思遷醒來時確實如願的忘記了三個月內的事,鍾世安說他受了很重的傷留下的後遺症,以後慢慢就會想起來了,隻是奇怪鍾世安為何遣散了府中的丫鬟,而且隻要他在府中就一定會親自去給白珛送飯,他還以為他是看上他了,也沒過問什麼。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忘了就忘了吧,榮思遷想著,也不追究。從那之後,鍾世安天天逼著榮思遷學習暗器劍術,隻希望他以後能夠自己護的住自己。還多次叮囑他萬萬不可碰蠱,隻因淨塵珠解的了百毒,卻是防不了蠱。
後來碧雲劍又被榮夜一搶了去,鍾世安隻是眼中閃過幾許失落,那可是榮思遷用命搶來的啊,怎麼就丟了呢?丟了就丟了吧,想必比起自己留著,他更寧願給他大哥吧。
他隻是說,“那把劍太不吉利,丟了便丟了吧,以後給你找更好的”。
果然不久後他真的為他帶來了另一把澄陽劍,其中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他沒有告訴他,也不會讓他知道,無論付出什麼,比起他還平安的留在自己身邊,其他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要的隻是你永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