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b市第一人民醫院。
頂樓一間vip病房內的床上躺著一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女人,臉龐缺少著生機,像是失去了知覺的植物人,眼角有淡淡的魚尾印跡,卻不難看出她年輕時的美麗。
一名二十歲出頭的五官精致的年輕男子站在隔壁的觀察室內,深邃的冰眸子透過單向玻璃觀察著床上沉睡的女人,眼底有一絲淡淡的、讓人難以察覺的擔憂,身旁一名身穿白大卦的中年醫師略微俯首恭敬地向他彙報著什麼。
若是宋瑾兒在此,定能看出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她時常掛在嘴上八卦的唐家大少爺—唐若白了。
唐若白仔細聽著醫師向他彙報的情況,當聽到醫師說並未有好轉的跡象時,他俊眉微皺,眼裏的擔憂更甚。躺著的人雖不是他的至親,但是她的母親,如果這個人有什麼事的話,她肯定會很傷心…
“若不是唐少爺這幾年一直私下四處搜羅靈藥給明夫人續命,恐怕明夫人早就回天乏術了……我在這裏替陳夫人和以桐小姐感謝唐少爺了。”中年醫師歎了口氣,誠懇地說。
“她不知道吧?”唐若白嘴唇微動。
中年醫師微微點頭,說道:“我一直謹記著少爺的叮囑,所有工作人員也未曾泄露。”
“嗯,要是還缺什麼東西,許醫生請直接聯係我,你知道我的私人電話。”唐若白語氣毫無波瀾,卻讓人莫敢不從。
醫師微微頷首,表示知道。
“嗯?那是什麼?”唐若白忽然瞥見床頭櫃上擺放著的青色小瓷瓶,問道。
“哦,那是以桐小姐昨天晚上拿過來的丹藥,昨晚我連夜研究剖析,藥材成分確實很稀有且尤其珍貴,可惜主要是用來提升修為的,對夫人的病情起不了多大作用。”
唐若白沒有答話,隻是歎了口氣,帶著無奈和惋惜。
中年醫師見狀,知道唐若白在擔心什麼,於是開口說道:“唐少爺放心,若是以桐小姐再問起的話,我會換套說辭的,她若是知道好不容易得到的藥對母親的病情起不到作用,定會萬分失望。”
許醫生話音剛落,觀察室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唐若白薄唇微啟。
開門走進一個體型彪悍的男人,正是唐若白安排在樓下監視的保鏢,來人頷首稟報:“少爺,陳家的人來了。”
“所有人、走隱蔽通道.”
“是!”
當唐若白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時,另一邊的電梯門也緩緩開了,從內走出幾個氣質不俗的年輕人,特別是為首的男子及其俊美,正是第四家族陳家的小少爺—陳澈。
“好了,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外麵等著。”陳澈輕聲吩咐,便和剛從觀察室出來的許醫生一同進了病房。
“醫生,我嬸嬸怎麼樣了?”明澈一進門就問。
許醫生想起就在剛剛隔壁的觀察室裏,唐若白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心裏不禁為病床上的人感到慶幸,有兩個這麼優秀的後輩關心她,還有一個那麼孝順的女兒惦念她,真是何其有幸。
“夫人的脈搏、心跳都正常,隻是仍處於昏迷狀態未見起色。”
“這都幾年了啊,你們還沒找出病因嗎?我嬸嬸先前也未有隱疾,怎麼就突然倒了呢?”明澈的語氣明顯的有一絲不滿,最後那句話也不知是問誰,許醫生慚愧的低著頭不敢接話。
平時吊兒郎當的陳澈此刻難得有一刻正經,清澈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落寞。
病房裏出奇的安靜,就在此時病房的門又開了,進來一個女生,十八九歲的模樣,清冷幹淨的容貌,儼然就是昨天晚上易池救的那個女生。
陳以桐清冷的眸子瞥了一眼站著的陳澈,“你怎麼又來了。”
看見陳以桐進來,明澈又沒了正經,“你是我親堂妹,那是我親嬸嬸,我來看望自己的親嬸嬸,不是天經地義嗎?”陳澈說得雲淡風輕,語氣中又帶著慵懶,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沒有分毫戲弄。
“澈少爺,早在三年前,我和母親就被陳氏除名了,我們……”陳以桐停頓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高攀不起你這樣尊貴的親戚。”話雖薄情,但那樣好聽的聲音說出來,陳澈就算知道陳以桐是懟他他也生不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