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一行人匆匆準備去了。本是秘密行事,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去附近的村子去購置舊衣服都是親信去的。
就這樣,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傍晚十分,南宮澤宇將盤纏分給手下,幾人一組也就上路了。
為了掩人耳目,黛淩還給南宮澤宇做了人皮麵具,幾人扮成行走商人,自然也是無礙了。
這樣一行人,匆匆南下,黛淩本是做生意的行家,無需多說,裏邊的彎彎道道自是門兒清,而南宮澤宇即使麵部僵硬,但行商裏有幾個會功夫的,並不讓人覺得紮眼。
王揚的拂塵也收了起來,胡子都璃沫那調皮鬼給剃了,霎時間一行人裏少了個仙風道骨的軍師,多了個風度翩翩的大帥哥。
南行的道路也多了幾分愜意,少了幾分危機。
三個月的提心吊膽的行程,一行人終是抵達了南疆。
隻沒想到,到達南疆之後並不是軍師所謂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南疆山高皇帝遠不假,但要想飛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更遑論高飛。
南疆基本屬於南蠻之地,尚未開化,平民生活苦不堪言,佛教大興。鄉紳惡霸橫行,雖曾想過南疆野蠻,卻也從未想到貧苦至斯。
南宮澤宇雖為皇帝欽封逍遙王,有官印在手,其實到了落腳之處才發現逍遙王說著好聽,實則與流放無異。按說南疆已劃為逍遙王的地盤了,到了南疆才知這話有多麼冠冕堂皇。
南蠻之地,地方早已被惡霸鄉紳所分割,大堂衙門已成虛設。一城尚且如此,更遑論十二城,黛淩一行人到達之後,才知道一路上的艱辛不過是剛剛開始,滿目淒涼,實在叫人不知從何處著手。
不說南宮澤宇幾人已經過慣了軍旅生活,單說黛淩自以為是有了完全準備,還是被當前的情況驚了一跳。
劫後餘生的慶幸瞬間被舉步維艱的困境所掩埋。
“原以為到了南疆已是性命無憂,隻待我等大展宏圖,鏟除奸人指日可待,不曾想南疆竟是百廢待興,流民四溢,軍師我等如何是好?”南宮澤宇感歎之餘,習慣性地詢問軍師。
一時間王揚竟無話可說,呆愣在那裏。
到底黛淩先緩過神來,白手起家相比這些長期混在軍營地多了些手段。
“王爺不必如此驚慌,王爺也曾南征北戰,看慣生離死別,如今雖無兵荒馬亂,但百廢待興。王爺不遠萬裏來到南疆,天意如此,派王爺來此拯救一方黎民。此已不是為了鏟除奸人,營救嬤嬤了。”黛淩說道。
“宋壯士所言甚是,王爺!來到南疆,其子民便是王爺手下之子民。王爺還需愛民如子。如今王爺已不是南征北戰的將軍了,說句大逆不道之言,我等願輔佐王爺興帝王之業。況我等已身在南疆,王爺還需打起精神來。”王揚也回轉過來,附和黛淩道。
“正當如是,便從腳下開始吧,此地已是南疆屬地,再往前走情況也不過如此,還需眾位同心協力與本王共度難關。”南宮澤宇自知失言,這在軍中已是大過,軍未動,將先亂則軍心動搖,打定主意以後需更加注意,再不可恣意任性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