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姐姐的內在,可是美麗得讓我都心生嫉妒的。你要好好把握住機會,不能輕易錯過哦。”
對此,不明話中玄機的楊塵隻能抱以苦笑。
但有一種假想卻已浮上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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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傭兵團的眾人都離開了,整個五十五層蔓藤之上隻剩下楊塵與芙瑞斯特的孤單身形。
“阿塵,為什麼我在你心裏聽到的,卻和你嘴巴中說出來的那麼不一樣?”芙瑞斯特睜著她那雙金黃色的寫滿了困惑的雙眼,問道。
“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楊塵苦笑著回答道,“芙瑞還小,不能理解。這個就是成年人的悲哀啊。”
“按阿塵前世的標準,現在的阿塵也不算是成年人啊。”楊塵沒想到芙瑞斯特居然已經窺視得那麼深,連深埋心底的前世回憶都被她翻看了。
“喂喂,你略顯過分了哦。我前世的記憶你就沒必要窺視了吧。”
芙瑞斯特覺得很不公平,她嘟起粉嫩的小嘴說道:“可芙瑞的一切過去楊塵都已經了如指掌了呀。”
“小妹妹啊,雖然你活了數萬年,可你的所有記憶就是沉眠、廝殺和沉眠。一點創意都沒有,很枯燥無味啊!”楊塵無奈地攤手說道。
“那什麼樣的生活才算不枯燥呢?雖然阿塵的生活中有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可我感受到阿塵的心其實也一直很無聊很枯燥,完全就是死氣沉沉的嘛!”
楊塵不由罵道:“媽的,你要看我的前世經曆也就算了。至於我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就麻煩您高抬貴手,留給我自己最後一片獨處的淨土吧!”
“在和菲歐娜和輝夜相處的時候,芙瑞感覺阿塵的心才像是真正地活著,真正地跳動著搏動著。”
“為什麼我和輝夜相處的時候還會不一樣啊。我和她相處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時間都是由我充當‘人力雪橇犬’在前邊拉,她舒舒服服躺在後邊,連交流都欠奉,哪能說得上有感覺啊!”
“可僅有的幾次麵對麵交流,芙瑞都感覺到阿塵當時的心跳好快啊!阿塵在最激烈的戰局中都不會有那麼快的心跳頻率!”
楊塵一時語塞,他無言以對。
他在這時才開始正視起自己對輝夜的感情。
毫無疑問,他確實動心了,對一個長相驚悚到用“抱歉”這麼含蓄的詞都無法形容的女生。
“阿塵不用感到害羞嘛!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阿塵的口味隻是比較重而已。”芙瑞再次擔當起了楊塵專用的心理輔導師。
“閉嘴啦閉嘴啦。”楊塵心亂如麻,他拚命地思索為什麼自己居然會對輝夜也產生出別樣的好感——輝夜與菲歐娜同樣是教會的人,輝夜的身上也帶有了如菲歐娜一般的東方印記——黑發黑瞳。
“一定是因為輝夜與菲歐娜之間有什麼共同點,本大人才會動心的!”楊塵拚命地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要不是輝夜有烏黑亮麗的長發和那雙漂亮的眼睛,本大人才不會對這種醜八怪動感情呢!一定是因為我還忘不了菲歐娜呀!唉,我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癡心男人!”
“我對輝夜的感情,其實隻是我對菲歐娜的思念的附產品。我可不能因為太想念菲歐娜了,而隨便找一個她的替身哦!對的對的,我要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我其實,完全根本絲毫都不喜歡輝夜!就算輝夜真的如我所假想的那樣是個大美女,我也絕對不會喜歡她的!”
仿佛溺水之人會死命地抓住撲騰的雙手所能及的一切。
楊塵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蘆葦,抓住了他自以為是正解的答案。
但猶如溺水者往往會忘記自救的正確做法一般,他也同樣忘記了關鍵的一點——
愛神拒絕理由,它是“真心”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