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張氏和蘇清翠就無家可歸了,看著也卻是夠慘,那些被找來的村民目光中無不同情,王謹娘見狀把牙一咬,笑著說:“那這房子就暫時給你們住著,我和我兒子今天就搬走!”
王謹娘覺得如此行事在村民的眼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然後王謹在眾目睽睽之下寫了休書,然後收拾了點東西就和王謹娘揚長而去。
人都走了,看熱鬧的自然也就散了,張氏把蘇清翠從地上扶了起來,心疼的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受了委屈怎不去與我說?不然哪至於會是現在這般。”
蘇清翠木然的說:“我也是沒想到他們這麼狠。”
她是覺得她忍忍就還是舉人夫人,如今看來也確實是不自量力了。
張氏歎了口氣,卷起蘇清翠的袖子,發現是舊傷加新傷,心疼的直咬牙:“小翠,你這傷得用藥,你在家等著,娘去找你奶要點錢去。”
“娘,算了把,我奶是不會給的,你去了也隻能討罵!”說到這,蘇清翠也終於是有了情緒,哭了起來。
她對她娘做了過分的事,說了過分的話,享福之時不管她娘是否深陷牢獄,而今她落得這般田地,她娘也是願意賠她吃苦。
張氏聞言也是再次落淚,她坐著給舉人當丈母娘的美夢,卻是一切成空,如今這般也算是報應。
“娘,上次的那十兩銀子我沒給他們,我藏在茅房糞坑裏了,茅房石頭下麵有一根細繩,一拽就能上來。”
之前讓王謹娘心心念念的十兩銀子竟是藏在了糞池之中,蘇清翠藏東西的手段還真是厲害。
“過幾日再去尋,你奶現在估計也盯著咱們呢,若是現在拿出來也得被奪了去,你爹現在已經不和我說話了,你哥和你嫂子就更是指不上,這十兩銀子咱們得仔細些花。”
張氏這時心裏在想多虧是多認了罪名,不然這會兒身無分文,怕是不好活了。
王謹娘終於是搬進了大宅子裏,她笑的合不攏嘴,眉飛色舞的對春柳說:“你若是沒先到這來收拾,就能看見我剛才多神氣了,休那蘇清翠真是幹淨利落,一點都沒拖泥帶水。”
春柳聞言馬上放下手裏的活計說:“娘自然是厲害,這下相公也算是脫離苦海了,相公能娶她是三生修來的福,她可倒好,淨是拿小恩小惠說事。”
這話說的王謹和王謹娘心裏都是舒坦,王謹一臉深情的把春柳手裏的抹布扔掉:“不用收拾了,這幾天我去買幾個下人,粗活累活你可不能再沾手,往後就享福就行。”
“對!我兒子說的對!”王謹娘附和著說。
春柳得了這話,展顏一笑,雙目含情的說:“相公待春柳真好,春柳不知如何感激。”
“你都以身相許了,哪裏還用的上感激!”王謹輕笑著說。
春柳狀似害羞的低下了頭,可實際卻是為了遮住眼中厭惡的光,這男人忘恩負義,簡直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