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說的平靜,一張原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愈發的蒼白起來。錦瑟微微凜了凜眉心,最終也隻能不再說什麼。
其實最一開始,因為她的擅作主張,被九公子以懲罰的名義,讓她跟在舒曼身邊,她心裏是有些抵觸的。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接觸,她才發現,原來舒曼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她果斷、冷靜、聰慧、心思深沉,有些時候又心狠手辣,不留一絲餘地。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可是每個眼神,每句話,都仿佛帶著與生俱來的一股強大的氣勢,讓人側目。
她的每一次舉動,都讓人忍不住欽佩。
漸漸的,錦瑟發現,原來自己已經開始心甘情願的跟著舒曼了。
這也難怪,一向眼高於頂,對任何人都冷漠至極的九公子,唯獨對眼前這個女人,不同尋常。
現在,她隻希望九公子不要忘記了他們這次來到大曆的目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舒曼蒼白的臉色也漸漸開始有了好轉,湧起了一抹潮紅。隻是她的神色一直平靜如初,仿佛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中間,有人進來送過一次飯,舒曼也沒挑揀,直接和錦瑟坐下來把飯菜都吃光了,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像是在看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看。
寨子裏很安靜,並沒有什麼喧鬧嘈雜。陽光的最後一絲餘暉,終於隱沒於黑暗之中,鉛灰色的光亮衝破層層疊疊的雲霧,灑向白茫茫的地麵。
驀地,房門外傳來兩個細小的悶響。舒曼心神一凜,轉頭看向錦瑟,錦瑟此刻也有所察覺,連忙悄然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而這一看不要緊,之前門外把手的那兩個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知去向。
錦瑟眸光一凜,轉頭看向舒曼,卻見舒曼神色淡淡如水一般,緩緩開口,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還沒等錦瑟明白過來舒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耳邊突然間一聲脆響,一道火紅色的身影,順著窗子一躍而入,赫然站在了舒曼麵前。
舒曼懶懶的抬了抬眼,看著那張絕美的麵容,麵無表情。
相比較舒曼的平靜,錦瑟倒是訝然的許多,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毫無征兆突然間出現的九公子,一時間竟然忘了行禮。
九公子右側的唇角斜斜的挑著,一臉邪魅不羈的走到舒曼跟前,看了錦瑟一眼:“嘖,發什麼呆?”
說完,又嗔怪一般的看向舒曼:“你看看你把我的人教的,見了主子,都不行禮了!”
舒曼覺得好笑:“既然已經給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什麼道理見到你還要行禮?”
九公子被舒曼一句話噎的無法反駁,隻能無奈的撇了撇嘴:“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可是我很好奇,怎麼跟了我那麼久的錦瑟都沒察覺到我來了,反倒是被你察覺到了?”
九公子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堪比被月光照耀下的皚皚白雪,讓人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