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三生。”司命笑著握住三生的手,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這些年,你去看過她嗎?”
“誰?”
司命白了她眼:“你說誰,小豆。”
三生怔了怔,隨即無奈地搖頭:“我去魔界找過她,可她已經不在那裏了。上次我去魔界,看到魔尊一人坐在房頂喝酒,黑團不在了,梧辛也不在了,而神君又隕落了,小白她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魔界。”
“唉。”司命看著前方的睡火蓮,有些傷感地歎了口氣,“想當初,她剛來天界時,隻是一個修為低淺的小仙,被定福刻意安排在風火院,我們三個一起討論話本的日子,好像就發生昨天。可誰又能想到,一轉眼,她居然就是輪回入世的魔君。”
“是啊。”三生也忍不住歎道,“她跟神君的感情很不容易,想當初,流音之所以沒有回應你的感情,應該就是不想這樣吧。你看小白,神君走了,她得多難過。”
因三生的一句話,司命突然間就釋然了。不管如何,她都是幸運的,起碼她身邊一直有個人陪著她。
“三生,謝謝你,我要去找定福了。”
“嗯,你想通了就好,我也該回冥界了。”
然而定福走時,也沒說他去了哪兒,這下可苦了司命。她離開天界後,去了凡間,首先去了男小小的居處,然而他卻早已不在了。
她沒有運用法術,而是在人間買了一匹速度快的馬,一馬一劍,遊走凡間。她相信,隻要有緣,轉角便能找到定福。
若是無緣,哪怕就在眼前,也會錯過。
而定福並未去別的地方,離開天界後,便在凡間一處集鎮住了下來,買了處宅子。他知道司命還忘不了流音,他願意等,等到她能釋然。
他慵懶地躺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一手拿著酒壺,喝一口酒,吃一顆花生豆。風過,桂花飄香,淺黃色的小米粒掉落一身。
他的住處對麵,是賣豆腐的,老板娘是個三十五六的婦人,而老板娘的女兒十五六歲,正值青春年華。
就在定福窩在自家院裏喝酒賞花的時候,對門的豆腐老板娘卻已經打起了他的主意。
“閨女啊,你看對麵那小夥怎樣?”
小姑娘交情,羞澀地扭了扭:“娘親好討厭,他哪裏是小夥了,明明是大叔。”
豆腐老板娘在她腦門彈了一下:“淨說瞎話,人家厲言哪裏最多不過二十七八,中午我讓他來家裏吃飯的時候問問,你要是中意,咱們立馬就把親事定了。”
中午的時候,定福正愁要去哪家酒樓吃飯,而豆腐老板娘卻過來找他了。
“小言啊,中午去我那吃飯吧。”
有人白請吃飯,定福自然是高興的,立馬歡喜地答應:“那就謝謝……”他猶豫著,是要說謝謝小丫頭,還是要謝謝大姐,還是大嬸。
畢竟以他的真實年紀,稱呼眼前這位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聲小丫頭,完全不為過。可這話要說出來,怕是會被打一頓。
“叫我李嬸就行,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
“……”定福。
一家人?
沒等他深想,豆腐老板娘拉著他就朝她家走去。
李嬸的相公,也就是李氏豆腐的老板,他最近挖護城河去了,傍晚才能回來,中午衙門管飯,就不回來了。因而此時,隻有定福,李嬸,以及李嬸的閨女李小翠三人一起吃飯。
定福倒是沒多想,端起飯碗,便開動。
李嬸看著他斯文優雅的吃相,更加斷定這一個世家公子,心底暗暗興奮,看來自己眼光還不錯。
“小言啊,今年多大了,家中幾口人,娶親了嗎?”
“噗……咳咳咳……”定福被嗆得連連咳嗽,急忙別過身去,“不好意思,失禮了。”
“沒事,沒事。”李嬸笑著擺手,“慢點吃,不急。”
李小翠拉了拉自家娘親的衣袖,示意她悠著點,不要說得太直白了。
定福清理完後,轉過身來,一臉淡然地看著眼前這對母女:“不知……李嬸是何意思?”
李嬸笑著放下碗筷,慈祥地看著他:“是這樣的,我家小翠呢,剛好到了適婚的年齡。”
定福又不傻,自然聽出了這話中的含義。他隻覺得好笑。
“李嬸,我雖未成親,可我心中已經有人了。再者說……”他猶豫了下,最終沒有將真相說出來。
他是神仙這話,若是說了出來,還不嚇死這母女倆。
瞥了眼他們廚房供奉著的灶神畫像,他抿嘴偷笑,然後問道:“李嬸對灶神了解多少?”
李嬸大概也沒想到,好端端的,他怎麼跟問起這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