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半心慌慌(2 / 2)

倏地,我的雙手被他牢牢的禁錮住,他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癢癢的。

“菲雪。”一聲低吟,幾縷曖昧的溫熱,一雙柔軟的唇,滾燙的落在我的脖頸,柔柔的。他濕軟的舌舔舐著我的耳垂,耳廓,他急促而又粗重的呼吸讓我的身體變得燥熱起來。他困住我的雙手更加的用力,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軀體。

片刻的停頓後,迎來的卻是更加熱烈的吻,他瘋狂的啃噬著我的唇,兩條舌無盡的糾纏,讓我渾身酥軟,他的吮吸仿佛能將我融化在他的溫柔之中。

我一把推開他。

嘔——

此時,我心慌亂……

第二日,微風和煦,半壁陽光投進我的房間,照的屋子裏暖暖的,我卻還能清晰的聽到風吹樹葉發出的聲響。昨夜宿醉未消,頭隱隱的有些疼,從喉嚨到食道管兒,火燒火燎的灼燒。

到底是誰把我送回來的?我怎麼隱約記得昨天晚上有人輕薄了我呢?嘶,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起來。興許,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我隻是醉了。

我倒頭又躺下。

“還睡?養膘還是養心那?昨天晚上是去做賊還是去挖煤了?”我一個激靈坐起,卻沒發現屋子裏還有別人。頭皮頓時發麻,這下徹底醒酒了……

“莫怕,莫怕,起的這麼急,小心猝死!”挨千刀兒的段秀!

我一探頭,段秀竟趴在我的窗台上,一身水藍色的長衫,顯得素氣中帶著雅韻。在嬌豔的陽光下,又是那麼的清爽怡人。

“這恐怕是你求之不得的吧?”

“嘶,娘子何出此言?”他的那把金箔扇手中幽幽搖動。

“我爹把我嫁給你的時候,陪送了多少嫁妝?這才過門幾天,你就密謀讓我猝死?可不可以定性為謀財害命?嘖嘖,怪不得我爹總說,人心難測呀!”我搖了搖頭,起身下地倒水。

“趕明兒我就奏請皇上,封你為毒後!”

一杯水一口氣下肚,“可別,皇後可還健在呢,別封我為後,我怕死的太早!”我又大喘了一口氣。

“你這張利嘴,可比見血封喉還要毒!”他收起了扇子,敲打起我的窗台。

“謝了,我這嘴皮子和那陳皇後的笑容相比,一點兒都不具有殺傷力。”皇後那一成不變的笑容背後,究竟藏著一顆什麼樣的心,誰都猜不透,想想就都讓人害怕!

段秀似乎並不在乎我對皇後的評價,隻是眉心一鎖,“你怎麼知道皇後姓陳?”

我雙眼一眯,哭喪著笑臉,“她難道不是你大老婆的姐妹嗎?沒人跟我說,我還不會自己看嗎?”

“哦,沒想到你不光是嘴毒,眼睛也挺毒辣的!”我無語,她倆長得那麼像,還用得著說嗎?

我直愣愣的看著他站在我的窗前久久不願離去,心中若有所思,不免開口道,“王爺今天前來,不是來看妾身睡覺的吧?”我又到了一杯水,正準備一口倒進嘴裏。

“今日天氣涼爽,溫度適宜,不如……我們洞房吧?”

噗——

一點兒都沒剩下。

他滿臉的信誓旦旦,看起來可並不像玩笑之語。

“看你,就是如此的不拘小節。”說罷,他就要從窗戶跳進來,為我擦水。

我胡亂的抹了幾把,“王爺,王爺,沒水了,您甭進來了,萬一摔個好歹,你那兩房妻妾可……可怎麼辦?”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而他卻步步緊逼。

噗通——

一屁股坐在床上,他隨即也跟了上來。

“王……王……王爺,咱不是說好的有名……無……無實的嗎?”我打著哭腔。

段秀收了扇子,眉心深鎖,心思深沉。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句沒頭兒沒尾的話,卻略帶著憂傷。

有什麼可憂傷的呢?不是說好了嗎,一年之期,互不幹涉的嗎?為何看到他如此的愁眉不展,我的心情似乎也沉了下來?心中總是莫名的空蕩,我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倒在床上蒙頭不見,不知他何時離開了妃雪閣,拉開被子段秀早已沒了蹤影,也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朦朧間,一幽怨人聲道,“菲雪,我是真的想保護你,真的!”一隻手攀上我的臉頰,徹骨的冰涼。

一聲聲的歎息,仿佛包含著無數的哀怨與訴不盡的苦楚。

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夢罷了。但願,我醒後,一切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