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段秀都沒有露麵,我正納悶他是不是又去哪家青樓解悶兒去了,又或者是順便醉倒在誰誰的溫柔鄉了,他要是再不回來,我恐怕就要把他忘了。
我拄著腦袋,趴在窗台上望天兒。
“喲,小姐,你這是被誰拋棄了吧?”赫連擎陰陽怪氣的湊了過來。
我有力無氣的拿眼皮子夾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說,“信不信我分分鍾撕爛你的嘴?”
“小姐,冤枉啊,你看你的臉上,明明寫著呢!”
我疑惑,“寫著什麼?”
他指著我的麵門,比劃兩下,“棄婦!”我一聽,噌的從窗戶跳出,對他是一頓拳打腳踢。
真是小樹不修不直溜!
“哎,別別別打啊,就你在屋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前院兒誰不知道素來不喜歡他那兩房妻妾的段王爺,見天兒挨個寵幸,沒完沒了的,你呀,就別在這兒相思了,沒用!還不如收拾收拾趕緊隨我遠走高飛呢!”
“你瞎說!”我理直氣壯。
“不信你問芒種啊!”芒種正從廊子裏走來,看到我和赫連擎吵的正激烈,飛一般的跑到我跟前。
“娘娘,快息怒,當心氣壞了身子!所為何事啊?”聽了赫連擎的簡單闡述,“也不知道她們倆使得什麼招數,竟把王爺治理的服服帖帖,就算王爺寵幸她們那又怎樣?那麼多年了,也無所出,量她們也擺弄不出什麼名堂!待王爺念起您的好,還會再回來的!”芒種對我前心後背一頓的摸索,生怕我背過氣去。
我的心頭一緊,有些失落。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落,不是說好的一年之期一到,就背包袱走人的嗎?那又是為何如此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完全沒有必要!段秀這人,論地位,他沒皇上大,論權利,他沒李成林兵權在握,論個頭兒,他沒赫連擎高,論花錢,他都沒我出手闊綽。賤懶饞滑屁,一應俱全,除了坑蒙拐騙,吃喝嫖賭也都占了!膽兒比耗子還小,一有事兒溜的比誰都快!哪兒好?!哪兒好?!
即便是這麼想,我依舊無法歡喜。
段秀不是斷袖嗎?真的會寵幸他的妻妾?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思?
相思啊,你真讓人想死!
風吹走了樹上飄落的落葉,卻吹不走我心頭的那段煩憂。
我坐在院中的石頭上,耷拉著腦袋,像足了霜打的茄子,甚至比那還要蔫兒。
“小姐,你若真對他有情,那便去尋他吧!”赫連擎雖不太情願我這麼做,但也不想看到我為難的樣子。
我依舊死鴨子嘴硬,“不去!”
“娘娘!”我把臉別過一旁,不去看他們。
赫連擎支走了芒種,語重心長,像極了我爹,“小姐——”
“哎,不要說了,我說不去就不去!”我用一隻手阻擋了赫連擎的話,起身,回房。
我隻是自顧自的憂愁著,從未發現赫連擎的不同,他竟沒有以前那般的不靠譜,最主要的是,他每看見我的眼神有些留戀,卻也有幾分刻意的冷漠。
他也許是跟著我久了,也會替我分擔憂愁了吧!
我坐在凳子上,苦想著,赫連擎說的話,沒錯,幸福要自己爭取。沒機會就製造機會接近他,總有一天段秀會回心轉意。我突然驚訝,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的在意他了?那我還要履行那個一年之期的諾言嗎?我有些躊躇,不過,我不好好的把握機會,恐怕連躊躇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
“赫連擎,我們走著!”我啪的推開了門,正對上赫連擎剛要邁開的步伐與看到我後吃驚的表情。
我用最短的時間,一邊想問題,一邊換了衣服,這個時代穿這種類型的衣服顯然風騷了點兒,因為看到赫連擎那幾乎要脫了臼的下巴,我就已經意識到了。
為了挽留王爺,豁出去了!
赫連擎這個王八蛋竟然不識抬舉,我讓他走在我後頭,他竟然不願意?!嫌我丟人是怎麼著?我跟他說要去找段秀,他竟把茄子皮顏色的臉拉的老長,說要回屋睡覺?!結果一轉身的功夫就沒影兒了?!
不去拉倒,姑奶奶自己去!我就不信了,離了他這赫屠夫,我照樣不吃帶毛兒的豬!
遠遠的就聽見李妃的園子裏,吱吱呀呀的唱著什麼,等走近了才看清楚,陳妃李妃正在陪著王爺聽戲,王爺一副的沉醉,仿佛沒有看到我。
“妾身見過王爺!”我上前行禮,段秀半眯著雙眼,一副既陶醉又不熟識的眼光看著我,眼神中有些迷離。
“啊,原來是餘妃啊!本王似乎沒有叫你過來呀!”本以為我的主動服輸,會讓他的態度有所改善,卻不想,他的語氣頓時讓我的心涼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