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無一雙眼一眯,他那傲然的語調就像臘月的厲風伴著些許迎天飄絮的雪花狠狠地刮在了司空漸離的臉上一般,冰冷而又蒼涼。
這也許就是站在巔峰的武者應有的特質吧!
司空漸離客客氣氣的又向廖無一點了點頭,笑了笑,道:“破空一派的祖師爺廖無一廖前輩,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司空漸離,你不用給我扣這麼高的大螺帽。”廖無一駕在馬上,冰冷而又蒼涼的聲音再次傳來,“東西是你拿走的吧?”
司空漸離沒有反駁,“是。”
“那我找你要,沒錯吧?”廖無一的聲音變得高亢,一副傲氣淩人的樣子油然而生。
司空漸離點了點頭,道:“一點也沒錯。”
二人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而是相互對視著對方,就這麼對視著。
忽然,小樓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打破了如今的死寂。
“還,但不是現在!”那聲音幹脆,果斷,同樣是厲聲的。
廖無一雙眼一眯看向小樓處,傲然道:“樓內的姑娘,請出來說話!”
迎麵走來一個漂亮而又充滿憂傷的姑娘,手裏拿著一個鐵匣子。
縱使這姑娘長得再國色天香,相比之下,廖無一他們還是更為注重她手裏的那個鐵匣子。
曼陀羅看著這群精裝盔甲的鐵騎衛,沒有一絲膽懼,反倒是很從容,很平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姑娘,你們盜冠本來就理虧,如今還要跟我們大哥談條件,這樣恐怕有些違背江湖道義吧?”鐵騎衛之中的老六有些憤憤不平,便上前一步坦言道。
廖無一聽了以後也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趾高氣昂道:“老六說的沒錯!”
離初禾發覺,他們這群鐵騎衛的每匹馬的脖頸處都有一個顏色不同的繩栓而綁的小鈴鐺。叫老六的那位,馬頸上的繩是藍色的,而大哥廖無一的是赤色的。原來這七名鐵騎衛的順序是依照彩虹顏色而進行排列的。離初禾心想,這樣就容易分辨了。
他也上前了一步,恭敬地對老六道:“這位六官爺,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
老六振振有詞道:“玉道冠乃是我禎烏國至寶,如今卻在你們的手裏。隻要你們乖乖的把它交出來,我們定然不會為難你。”這是柯烏方與廖無一都交代過的事情,不傷及他人性命。
“不給。”曼陀羅仍舊淡淡的說道,隻是表情變得比之前稍許了些猙獰,話語之間比之前多了一絲憤恨。
司空漸離並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廖無一已經給她那麼多台階,可她就是不下。不過鐵騎衛之中的老六已經下了馬,已經緩緩地向她走來。
老六沒有拔劍,是因為覺得對付一個小姑娘還不需要拔劍。他隻是很平淡的走到了曼陀羅的身前,俯身去拿曼陀羅手上的那個鐵匣子。
沒有人去製止,因為這本來就沒有辦法去製止。
司空漸離低下了頭,歎了口氣,他連看都沒有看曼陀羅一眼,總之就是那麼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裏,離初禾也是如此。
就在老六俯下身子的一刹那,曼陀羅忽然飛起一腳踢向老六的胸口窩。老六連忙後退幾步,一個猛子紮倒在地。
“老六!”廖無一大喝道
曼陀羅的表情仍舊很是平淡。
眾人大驚。
廖無一那傲然地眼神轉瞬之間變得驚訝,且帶有絲絲憤恨。
看著老六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一動不動,已無力再戰。這一腳踢得的確是很重。
而最吃驚的人還是司空漸離自己,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曼陀羅竟然能把三十年前聞名一時的劍客踢到重傷。
如今,他已經對曼陀羅展開了好奇之心。
“你這姑娘簡直是!”廖無一看著重傷不起的老六,心中波瀾起伏,憤恨聲一陣陣。
曼陀羅還是那麼平淡,平淡的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廖無一再也按耐不住他的性子。隻見他縱身一躍,空中翻了幾個來回,傲然地矗立在司空漸離三人麵前。
他的手一直在握著劍柄,他想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