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曼陀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她換了一件紫色的琉璃裙,頭上也多了一支紫羅藍色瑪瑙而做成發釵,左手食指上也多了一塊瑪瑙而製成的扳指。
曼陀羅本來就是一個超凡脫俗的姑娘,稍許打扮後更是錦上添花。
司空漸離看著她,微笑道:“這個顏色很適合你,媚而不妖。”
“謝謝。”就算曼陀羅聽到了對她的讚賞,也仍舊是一副消極的模樣。
雖然她的眼睛很美,但並無神韻。
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看去,好像心事重重。
司空漸離有些擔心,出自同學之情便好心問道:“曼陀羅,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她這次沒有說話,而是似是而非的搖了搖頭。
司空漸離歎了口氣,因為他看曼陀羅好像並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於是他就索性換了一個。
“聽說後來你離開了四海鎮。這麼多年,你去哪了?”
曼陀羅皺了一些眉頭,神情變得更加失落,依舊什麼也沒說。
司空漸離明白了,看來這個問題也不該問。
他歎了口氣,又道:“好吧,我再換一個話題。你怎麼會在九秀山莊呢?”
曼陀羅依舊沉默不語,臉上的肌肉已經變得僵硬,不能再作出任何表情。顯然,她一定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那我問問你為什麼想要玉道冠總可以了吧?”
不過就在這一刻,司空漸離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多了。
隻見曼陀羅慢慢的轉過身去,緩緩而低聲地說道:“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司空漸離道:“那好吧,我告辭了,你注意休息。”說罷,他就轉身下樓而去。
他也很平淡,因為他生平不喜歡強人所難。
他看得出來,曼陀羅變得很徹底,他已經不想要再去麵對了。就算剛剛曼陀羅沒有說她很累的話,他也不打算再在這裏停留半刻了。
這時離初禾正在樓下,悠閑的搖著他那把心愛的春秋折扇,踱著優雅的步伐,低吟著不知道是誰創作出來的佳句,等待著司空漸離。
司空漸離一下樓,就看見離初禾這麼瀟灑,自如,風度翩翩的樣子,不禁開口讚道:“我說你真是好雅致啊,這又是從哪得來的妙句?說來給我聽聽!”
離初禾拱拱手道:“司空兄謬讚了!不知此行可滿意否?”
司空漸離忍不住道:“離老兄,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麼?”
離初禾微微一笑,道:“請講!”
“你熟悉樓上的這個主人麼?”
離初禾含笑道:“我當然熟悉,她叫曼陀羅,是個很文靜的女孩。”
司空漸離覺得離初禾這個詞用得十分不貼切,他在苦笑,如今的他也隻能苦笑。
過了一會兒,司空漸離道:“那你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吧?”
離初禾思索了一會兒,答道:“不太久,不太久!”
“不太久是多久?”
麵對司空漸離的窮追猛打,離初禾思索了好久,最後卻是支支吾吾道:“我真想不起來了,具體的時間我好像真的記不住了。”
他明白,他心裏很明白。離初禾這根本不是思索,這分明是想要圓個幌子來蒙自己。
但差就差在他所了解的離初禾是一個根本不會撒謊的人,看他那支支吾吾的樣子就全明白了。
司空漸離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道:“哈哈,你如今的這個樣子跟小樓之中的那姑娘簡直是一個模樣啊!”他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在指責身為自己的摯友,居然跟久別重逢的曼陀羅一樣,對自己連唬帶騙的,實屬不該。
離初禾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茫然道:“司空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