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雖然有些刻薄,但對朱溫的忠心也不比其他人少,但他的心胸明顯沒有敬翔的心胸寬闊,所以朱溫讓李振做了禮部尚書,這禮部雖然在六部之中雖然高於其他諸部,卻沒有多少實權。但好歹也是個正三品的大員,李振當然沒有說閑話的理由,再說了,禮部尚書擔任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也大有人在,隻要自己好好幹,不愁得不到重用。更何況六部中禮部還在兵部和工部之上,也算的上是清要之職,俸祿很高,卻沒有多少實際的事情要做。
那些跟著朱溫東征西討的大將也都個有封賞,什麼侯爵、伯爵、子爵封了一大堆,朱珍、龐師古、李唐賓、葛從周這些人還被封了公爵。
葛從周卻上表說由於舊傷複發,加上年紀老邁,不得不告老還鄉,想辭去泰寧軍節度使的位置。朱溫這才想到葛從周現在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將了,隻是如果真的就這樣讓葛從周致仕的話,豈不讓人說自己鳥盡弓藏?
但葛從周隻是堅持說自己身體不濟,不足以繼續擔當大任,請求回鄉頤養天年。朱溫隻得應允,不過依然讓他擔任濮州刺史的官職。葛從周本就是濮州人,回鄉擔任刺史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其實葛從周年紀雖然大了,可身體也還算健碩,隻是他知道,一般的開過大將很少有善終的,因為大多數的開國元勳都手握重兵,加上在軍中威望很高,所以大都會招致帝王的猜忌。雖然朱溫不是那種可以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的人,但葛從周還是覺得小心一點的好,畢竟天威難測,萬一有一天遭到猜忌,恐怕不光是性命難保,很可能會禍及家人,葛從周隻想讓自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葛從周無子,隻有一個養子叫謝彥章,也算是葛從周的衣缽傳人。
濮州刺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隻是他這個刺史的頭上掛著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大將軍、開國公的頭銜,就不能說隻是一個普通的刺史了。
不光是一些忠於朱溫的將領們受到了封賞,就是那些各地的藩鎮也都得到了封賞,楊行密被封為吳王,錢鏐被封為越王,馬殷被封為楚王,王建被封為蜀王……
就連朱溫的幾個子侄也都封了王,朱溫的大哥朱昱也被封為靖王,早年在廣州戰死的二哥朱存也被追封為朗王。
朱溫作為開過皇帝,大封功臣當然也在情理之中,這都是慣例,朱溫也無法免俗,畢竟這天下都是靠大家打下來的,而不是朱溫一個人的功勞,如今朱溫做了天子,怎麼可能不給這些功臣們封一些官爵?
朱溫本來想把這天下變成共和製,但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不但家中的妻兒不同意,就是那些朝中的文武大臣們也不同意。
宰相張浚道:“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這天下沒有天子,就憑一些所謂的什麼議會或者是什麼常委的就能治理國家?老臣愚昧,實在不敢苟同陛下的觀點,陛下文治武功都是天下少有。李唐腐朽無能,天下流寇四起,藩鎮割據,是陛下力挽狂瀾,扶大廈於既倒,救百姓與水火,陛下為天子實乃眾望所歸,百姓擁戴,若陛下有拋棄天下百姓之心,老臣願意當場撞死在這裏。”
張文蔚也跟著道:“現在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何來共和?這普天之下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的,沒有皇上領著大家治理天下,這天下豈不亂成一鍋粥?”
眾文武你一句我一句,沒有一個人讚成朱溫的觀點,他們根本不能理解所謂的共和製有什麼好,在他們看來,如果沒有了皇上,這個國家就失去了向心力,就不可能不亂。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畢竟在那個年代思想還沒有像後世那樣開明,一下子弄一個什麼共和製,難怪這些大臣們無法接受,畢竟這種思想太前衛了,大臣們無法接受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溫想想也是,畢竟千年來都是一家一姓的天下,一下子想讓這些大臣們知道什麼是共和製,還真的有些難為他們,就好像朱溫當年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見到什麼都感覺那麼的新鮮,那麼的不能接受。百姓們見了官員和王公大臣們都是要匍匐下跪的,這一點當時就讓朱溫有些受不了,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所以朱溫想,如果以後經常跟他們講一些關於共和製的話題,和一些共和製的製度,讓他們慢慢的潛移默化,終有一天他們會接受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