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看了一眼球場中看似激烈的比賽,又看了一眼身邊看的興高采烈的李儇,心中別提多高興了。這場看似掙的你死我活的比賽對田令孜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懸念,西川節度使肯定是田令孜的大哥陳敬瑄,東川節度使是楊師立,山南東道節度使是牛勖,這都些田令孜早已經安排好了,這場比賽不過隻是走一下過程而已。
宰相盧攜也是田令孜的死黨,他雖然知道田令孜的用心,可哪裏會當真告訴李儇這個大唐天子?鄭畋雖然有心說破,可畢竟知道田令孜是當年李儇當晉王的時候府中的舊人,其受寵程度非外人可比。這些年田令孜權勢熏天,又廣植黨羽,想扳倒他幾乎沒有什麼可能性。鄭畋為官多年,當然知道官場上的險惡,這眼前虧他哪裏肯吃?
其他人就更是敢怒而不敢言,更多的人卻是跟在後邊鼓掌附和,大呼:“聖上英明!竟然想出如此絕妙的辦法……”
西南邊關的三大重鎮,三川節度使的職位就這麼被一場球賽給定了下來。
稍微有點良心的官員無不暗自搖頭歎息,心中暗罵李儇昏庸糊塗,可這話在心裏說說還行,哪裏真的敢說出口來?
鄭畋和豆盧瑑麵奏李儇,舉薦刑部尚書、同平章事鄭從讜為使相,出任太原府尹、北都留守、河東節度使,鎮守河東。
李儇心情正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說白了李儇就像是一個老好人兒,一般情況下不喜歡得罪人,可卻不知道他身邊最信任的“阿父”田令孜以他李儇的名義在外邊得罪了多少人。
若說百官之中沒有一人敢說話的也不對,還真有不怕死的,這人就是左拾遺候昌業。在大明宮含元殿旁的球場上球賭三川的事情他雖然沒有親見,可也略有耳聞。就上疏說李儇不親政事、貪玩兒成性,還說田令孜專權,欺淩天下、蒙蔽聖上等等。還說什麼長此以往必將社稷不保……
其實經常上疏的人也大有人在,可一般都到不了李儇的手裏,大都被田令孜中途給攔下了,偶爾有那麼一兩個被李儇看見,他也是一笑置之,不去理睬。可這次候昌業的話說的有些露骨了,特別是最後一句讓李儇有些受不了。大怒之下就把候昌業交給了田令孜,讓他狠狠的“修理”這個小小的左拾遺。
這種人落在田令孜手裏哪裏還能有好下場?田令孜把候昌業弄到了內侍省,給了他一杯毒酒,就送他去西天享福去了。
對此李儇以為理所當然而已,並未放在心上,不就是死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嘛,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該玩兒玩兒,該幹嘛幹嘛,卻哪裏知道田令孜把殺人的罪名全推在了他李儇的身上,田令孜對外宣稱是李儇大怒之下下詔賜死了候昌業。
本來有好些人對候昌業死於內侍省的事情有些不忿兒,可聽說竟然是皇上李儇下詔賜死的,也就不敢做聲了。那可是皇上呀!他說一句話,讓誰死,誰就得死,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麵對死亡,又有誰真的可以坦然麵對?除非他別無選擇,要麼就是這人真的把死亡看成是去西天享福,不過這樣的人絕對少的可憐。
宰相王鐸因為在江陵不戰而逃,被朝廷解除諸道行營招討都統的職務,回京做了太子賓客。盧攜就尋思著想舉薦高駢為諸道行營都統。
這大唐王朝第一軍神高駢到底在幹什麼呢?他又有什麼手段來對付日益壯大的黃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