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黃穎的一番開解,朱溫也暫時拋開了煩惱,他本來就是一個樂觀的人,反正黃巢已經稱王了,憑借自己在軍中的些許威望,還不足以改變這個事實。畢竟隻有自己一個人反對,少數服從多數的道理,朱溫還是能夠理解的。雖然他站在大曆史的角度考慮知道自己是對的,可別人不這麼想。
這日,朱溫在朱珍等人的一再勸說下,終於答應了跟他們一起到街上逛逛,到酒樓喝幾杯,樂嗬樂嗬。
朱溫卻沒有注意到,在窗外的不遠處,黃穎正微笑的看著他們。朱珍卻回頭對著窗外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僅用一隻左眼眨了眨,右手仿佛是不經意間對著窗外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窗外的黃穎對朱珍這個名義上的徒弟的取笑也不生氣,微笑著對著朱珍豎了下大拇指。
黃穎心裏很開心,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看到心愛的人開心,她就開心,如果心愛的人不開心,她也就會跟著不開心。大多數墮入愛河的女人可能都是這樣吧,黃穎心裏甜甜的想道。
這個平時很冷清的小城,這時確實很熱鬧,不太寬闊的街道上人頭洶湧,熙來攘往的人群擁擠來去。街頭空曠處也不時可以看到跑江湖賣藝的攤子,在鑼鼓喧天中各式的節目紛紛上演,引來圍觀群眾的陣陣叫好聲。
乍一看上去,真是一派繁榮景象,仿佛又回到了曾經輝煌一時的盛唐時期。可朱溫知道這隻不過是暫時的,有時候人在長期壓仰的情況下,也渴望可以放鬆一次,而現在黃王新立,正是一個放鬆的最佳時機。
可就是不知道這種繁榮景象能夠維持多久,朝廷接到消息,必定會糾集各鎮兵馬前來圍剿,義軍所麵臨的考驗將會是前所未有的。因為以前他們不過是流寇的身份,現在卻自立為王,有著本質的區別。
忽然,一陣高聲的喝彩,打斷了朱溫的思緒。隻見一紅衣女子在表演走鋼絲,鋼絲被架起有兩丈來高,從地上猛看上去,根本看不到鋼絲。那女子寬袍大袖的站在鋼絲上翩翩起舞,仿佛如仙女下凡淩空飛舞,讓朱溫也不由的兩眼一亮。
朱珍更是小孩兒心性,一口氣鑽入人群中去了。
忽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老頭兒,這走鋼絲的可是你閨女?”
那本來正在敲著銅鑼招呼客人的老人趕忙低聲答道:“回王公子的話,那女子正是小女。”
那姓王的公子道:“那今天就勞煩你們父女到我府上表演一段,正好尚將軍也會到我府上做客,你們就去給助個興,也好討兩個賞錢,總比你們在這大街上掙得多吧。”
那老者道:“我等山野之人,難登大雅之堂,哪敢到將軍府上獻醜啊?還望王公子見諒。”
那姓王的男子雙眼一翻,冷哼了一聲,“呸”的一口就吐在了老者臉上,怒道:“老東西,本少爺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是嗎?啊!還從來沒有人敢駁老子的麵子,來人!”
呼啦一聲,二三十人從人群中衝了上來,把那老者圍在中間。仿佛一言不和就要出手用強。圍觀的群眾一看勢頭不對,轉眼之間作鳥獸散。
那鋼絲上的女子見老者被圍,驚叫一聲,剛要下來。那姓王的男子冷哼一聲輕喝道:“你也給我下來!”右手一揮,一枚鋼鏢飛出,鋼絲段為兩截,那女子驚呼一聲,從空中跌了下來。
朱溫等人在旁早就看不下去了,朱溫正想出手相救,旁邊人影一閃,在那女子將要落地的一刻,朱存剛好接了個正著。溫香暖玉抱滿懷,一縷淡淡的幽香飄入朱存的鼻中,朱存不由的心中一蕩,這鐵漢心中也不由的起了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