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扔掉了手中寶劍的動作激怒了他,後來我才想到這是對一位武士的極大的蔑視,而我隻是執行了田王的暗示,不想傷害到他而已。
而他,一個剛剛在與公牛的決鬥中獲勝的勇士,怎麼能當著眾人的麵接受我的這一種舉動呢?我有些後悔,我應該拿著劍與他過招的。一位真正的武士,他可以在肉搏戰中被敵人砍掉腦袋,但他絕不可以被侮辱。我忘了這是誰的話了,不過道理確實如此。
他把他的全部憤怒都集中到了手中的兩柄短槍上,第一招刺出,手法就特別的怪異。
一槍對準我的右肋,另一槍直指我的左肩,兩杆槍同時刺到!
他下了狠手了。這樣的攻勢我當時就看明白了,這個時候,我是左躲右閃都不行,往左躲的話,刺向我左肩的這槍就衝我的咽喉來了,往右躲的話,左肩雖然能躲得掉,但是刺向右肋的槍就會正中我的下腹部。
而後退也不行,我在剛才已經看到了他腳下敏捷的動作,那樣的話可能他刺向我的兩槍就會同時命中。
我驚詫於他的冷血與凶狠,一股怒氣由胸中迸發,如果我過不了這關,自己的下場絕不會比那頭公牛好到哪裏去。
我的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整個的身子向著右側歪斜。在這種時候,出現這種問題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觀眾們百分之九十都會以為我是由於緊張過度,腳下失衡才會這樣,任不錯在角門那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呼叫。
不過歪打正著,我也因此不躲不閃,一下子同時躲開了對方刺來的兩杆槍。右肋的那杆走空,擦著我的腰過去了,左邊的這杆也走空,隻在我的左臂外掛出了片風聲。
為了不致於在他的麵前倒下,我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一把扶住了奴隸左手中的短槍,即使如此,我還是翻身跌倒,與疾步衝到的矮壯奴隸撞了個滿懷。
他的腳步依舊前衝,胸膛卻撞在了我的身上,兩個人一前一後跌倒在地,他左手的短槍撒手,去撐住了地麵,隨後一個鯉魚打挺,一瞬間從地上彈跳起來。
我略顯笨拙地把手中多出的一條短槍拄在地上,似乎還扭了腰,咧著嘴從地上站了起來,抱歉地對著看台上的觀眾們笑了笑。
看台上鴉雀無聲,看來是我的表演太過拙劣了,不好意思。
奴隸不可思議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那杆短槍,就在剛才,槍還在他的手裏。
略一遲疑,他隻能揮起手中剩下的那一杆槍,再一次地向我襲來。
我很早時就向姬將軍他們請教過,修練對陣的攻防之道,是先學套路好,還是後學套路好。
姬將軍說,這不是主要的,修練一切都要要立足於在攻防的運用上下功夫,修練自身內功。
先修拳術套路理解拳術全體大用,還要進行拆手等單項修練,而先進行單項拆手招式修練,然後再修拳術套路,理解拳術全體大用的功夫內容,這兩種不存在差異。全在各人自己的悟性了。
我就不重套路,總之一句話,攻能攻得到,守要守得牢,就行了。當他再一次向我襲來的時候,我剛剛從地上站起來,那杆槍衝著我的咽喉就來了,我聲明我不是公牛,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槍杆,一拽好像沒有拽動,不過他也感到了來自我手頭的巨大力道,於是臉色一變。
試問世界上有哪頭牛會去搶奪鬥士手中的武器呢?
我耍起了無賴的手段,一看一隻手奪不動,幹脆把右手中的那杆槍往身後的地下一撇,兩隻手都握在了他的槍杆上,奮力往後使勁,把那矮壯奴隸的一條手臂幾乎拉直。
他真夠黑的,正當我使勁的時候,他卻抒槍杆子鬆了,害得我當場來了個後空翻,如果不是腳下功夫尚可,隨即牢牢地站於地上,非要當眾出醜不可呢。
而他也蹬蹬蹬往前緊跑了兩步,身子幾乎整個地撞在對麵的角門上,雙臂一撐,把鐵門得一陣亂響,才站住了身形。
看台上出現了一陣噓聲,我們的表演太不精彩了。
我期待著他俯身拾起我丟地地上的那杆短槍,再一衝與我搏鬥,可是他卻遲遲地沒有動靜,我向他看去。
槍還在地上扔著,他卻既沒有去拾,也沒有看我,而上雙手抓住了角門上的鐵條,眼睛定定地看著門外的一個人。
那人是任不錯,雖然他改變了裝束,但是,矮壯的奴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隨即回過身,麵對看台,手指著任不錯大聲地叫喊起來。
任不錯這時有些不知所措,矮壯奴隸已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