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戰鬥熱鬧得很,兩個種族的戰爭,無關人數多少,打的是性格。荷蘭人是個愛冒險的民族,但是他們這次遇到的是一群更愛冒險的人;荷蘭人是勇敢的民族,但是他們這次遇到的是敢於拋開那片繁華的大陸挺進大洋的人;荷蘭人還是個不肯輕易屈服的民族,但是他們這次遇到的是我們。
看著下邊的激烈戰況,我對她們幾個說,“在這裏哪兒也別動,等我下去助戰。”
“你現在還行麼老公?”幾個人同時問我,“要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勞累你了!”我笑笑說,“兩碼事,現在才是我龍精虎猛的時候。”
荷蘭人的五艘大船,有三艘已經著了火,一艘擱淺在海灘上麵,一艘正被黃岩在海麵上追逐著,幾次想奪路而出,都被船速更勝一籌的送金船截住去路,慘叫聲從每一艘烈火熊熊的大船上傳過來,我下來的時候,荷蘭人擱淺戰船上正好沒命地跳下來一群人,他們先往岸上跑,看到我從當麵跑上來,轉身踏著水花衝進了海裏。
那陣這孟將軍領著手下一群人隨後跳船,緊緊追趕,他在夜色中看到了我,衝我叫道,“田將軍,你在這兒啊?沒事吧?”因為他沒有看到我帶來的六角和小月幾個人,我說,“沒事,她們都在崖頂上休息呢,聽你們打得激烈,我這是來助個興!”
“那就好,快來吧,再晚了就趕不上了,”我隨著他追擊敵人,他說,“今天有機會畢其功於一役,上次我和姬將軍來,被他們左拐右繞地轉蒙了,始終找不到他們,這次再也不能讓他們跑掉了。”
“這些人都在這裏了,已經興不起什麼大浪,”正說著,姬將軍的淩波號從前邊駛去,將一群水中逃生的人圈在裏麵,田王指揮的龜船也到了,幾條船占據了各個方位,有一條被我們的軍士占領的荷蘭船,搖搖欲墜地也開了過來。
大家站在船頭,手裏舉著武器,高聲歡呼,喊聲此起彼伏,宣示著我們的勝利。
清晨時分,我們的大船駛進了一座隱蔽的港口。
一片水霧籠罩著這片水域的上空,溫柔的陽光照耀著四邊的一切景物,也照亮了淩亂不堪的一片窩棚,船隊的正前方就是那座把水道一分為二的石崖。
這片窩棚因著山勢而建,這裏就是他們臨時的居住之所,石堡被我們攻陷之後,他們轉移到了這裏,現在,這裏空無一人。
田王領著我們,下船登岸,逐個木棚地察看,顯然那些荷蘭人在最後的一戰中投入了全部的人員,所有能戰鬥的都投入進去了,於是這片臨時居住地便空了下來。
“這就完事了?從麻六家一直到這裏,一路上都在與我們糾纏的這夥人,真是不堪一擊。”
“可是我覺得他們還有一些秘密不為我們所知。”田王說,“比如,他們在這裏經營什麼?如果你們告訴我,他們的全部目的就是石堡中那麼一點點金銀珠寶的話,我是不相信的。”
正說著,已經有軍士跑過來報告,他們在岸上的搜索中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們跟著軍士在木棚的不遠處發現了一處山洞,緊鎖的木門裏麵黑漆漆的,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發酸的食物和發酵的糞便混合了人體上散發出的氣味,“讓他們出來。”田王往後退了一下說道。
軍士喊話,好半天,裏麵一陣騷動,走出來的人讓我們心頭一凜。
人人衣不遮體,眼神躲閃,許久不見陽光,乍一出來之後每個人都眯起了眼睛。我們都是一愣,從山洞裏出來了不少於五十個人,這些人的模樣與那些大鼻子的荷蘭人絕不相同,我們在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田王說,“去把宋奎叫來。”
我們在這裏好歹的宿了一夜,第二天,田王在我的極力勸說下,決定回到石堡中去。
黃岩整裝出發,與我們暫時分別,田王站在船頭對他說道,“速去速回,完事之後到石堡相會。”黃岩領命,對田王一抱拳,隨後吩咐手下,“升帆!”
看著他們離去,大船滿載著我們解救下來的五十個人,一直向著劉氏兄弟所在的鹽場方向駛去,田王對我說道,“我們也走吧。”
有軍士在岸上點起了熊熊的大火,將那些木棚什麼的付之一炬,然後,我們大家各自上了船,開往石堡的方向。
我們一家人再一次團聚了,我把六角、小月她們完完整整地交到了畫的手中,她總算長出了一口氣,這兩天又讓家裏的人擔心了。
回來之後,我們這些人除了等待黃岩的消息,別無他事,隊伍略作休整,每天被姬將軍和孟將軍拉到海上操演,而我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長柳眉的事情不能說了不算,一回來她就纏著我,讓我盡快地給她把如意銃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