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六角在甲板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一陣隱隱約約的廝殺聲首先把我驚醒,對這種聲音我是十分敏感的,隨後六角也醒了。
聲音是從我們西北方傳過來的,很遠的樣子,我暗叫一聲,“不好!”六角忙問,“怎麼了?”
“今天的仗,田王根本就沒想讓我參加,”我說,“那個俘虜的逃走,我怎麼想怎麼是田王故意的,他讓俘虜帶路,自己帶著人過打人的癮去了。”
六角笑了,“說來說去還是你老丈人心疼你,讓你在這裏陪老婆。”
要是明白地告訴我,今天晚上我怎麼也不會摟著六角在這裏幹睡啊,我們跳起來,循聲向那個方向看去,什麼都看不見,六角說,“不對,要是他們去的話,怎麼不回來開船呢?”
那邊的動靜一直持續到了天光漸亮,很快,黃岩駛船過來,說去接田王。
淩波、向陽號一同前往,很快就開回來了,我看到田王站在船頭,就問他,“王,這麼快就回來了?戰況怎麼樣?”
他對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睡了一夜的覺。”
我不解,於是他說,“莊重是我訂正的,可是臨出征的時候,人家說我們是客,不須我們幫手。”頓遜國的官兵自己去了,原來如此。
不過田王說,“我們現在就出發,也許可以趕個尾巴。”
由此往北,大大小小的島嶼星羅棋布,十幾裏外的兩座島嶼被官船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的船隊到達那裏的時候。頓遜國的人正在打掃戰場。
看到我們到了,首領腆胸來到田王的麵前,意思是,“怎麼樣,官軍也不是吃素的。”
水麵上俘了十幾具海盜的屍體,一路隨田王等人上島,這座遠了看似無人的荒島,卻原來藏匿了一群海盜,每一個山道的拐角如果稍加利用的話,都是不錯的掩體,我一邊看一邊想。
田王問我的看法,我說,“如果是我來守這座島,再來這麼些官兵,他們也攻不上來。”
田王沿途問我布防的設計,我一一回答,他點頭後問道,“你還看出什麼來?”
我說不知,他又問姬將軍,姬將軍尋思了一下說,“我看這裏的海盜又走脫了一部分。大約十之六、七。”
“何以見得?我剛上來的時候,卻是聽那位首領說過,是全殲呀。”
姬將軍笑笑說,“看島上的火點、和海盜們留下的灰燼就已經知道”。
當我們把這些看法與首領一說,他像是受到了汙辱似的,不以為然,看著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田王說,“姬達的推測我沒有意見,我想這次我們遇到的是一夥狡猾的對手,至少他們中間有一位稱得上足夠的狡猾。”
田王的意思是,昨夜去偷蛇丹之人,回去一晚,就有一部分海盜感覺到不對勁,提前溜走了。
孟將軍說出了我想說的話,“如果我們現在往海上去追,應該能夠找得到他們的蹤跡。”
田王說,“再想想,還有一些什麼人沒有著落?”
我說,“我想起來了,應該是在明珍島上不見的那些壯年。”
田王點點頭,“這些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麼隻有一個解釋,溜走的那些海盜裹挾了那些人,他們會去哪裏呢?”
“鹽場,他們一定是去了劉氏兄弟經營的鹽場了。”我說。
按理說,他們要走的話,也不會丟了這裏的同夥,也許是巧合,一部分人送人去鹽場,一部分人在這裏繼續等機會,抓勞工。
我們已經知道,劉氏兄弟的鹽場規模不小,也許海鹽的豐厚利潤也讓他們垂涎起來,但是留下來的這幫人顯然是不安分的,他們打起了我們家寶貝蛇丹的主意。也難怪首領那麼信誓旦旦了。
我們辭別了頓遜國的官軍,朝著我們既定的目標繼續前進,兩天後就離開了頓遜國的邊境,最後的一座小島上長滿了茉莉花,香風陣陣,我們在島上盤桓了半天,給它取名茉莉島。
畫她們登島采了幾口袋茉莉花的花瓣,問她們做什麼,她們又不說,“等弄好了就告訴你,”薑婉清說。
我笑了,“弄好了還要你們說?”不過我猜,不外乎是鼓搗著往臉上抹。
再行,劉輝和劉海說,“我們認出路來了,這個地方我們來過,到這裏送鹽賣的。”
田王讓我們各船做好戰鬥的準備,孟將軍說,“早就準備好了,我們的火炮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讓他們嚐嚐鮮!”
我們從這裏往左邊折了個航向,劉海說隻要照直了走,兩天就能到了,實際上第二天的中午,我們就到了,黃岩帶人,身手敏捷地搶占了鹽場周邊的有利地勢,隨後向我們發出了信號,安全,可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