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成了保姆了!”
說著,看到不遠處山坡上影子一閃,我看出就是昨天夜裏的兩隻成年狐狸,它們來看自己的孩子了。
我對小月使了個眼色,她會意,牽著薑婉清,躲到了屋裏。人們從窗口看著外邊。
兩狐看看近處沒有人,從坡上一溜小跑過來。小狐跳不過門檻,正在門外著急進來,一見來了親人,不再叫喚。
它們一前一後,各叨了一隻跑回了山坡,到拐角處回身往這邊看了看,沒了蹤影。
小月唉聲歎氣的,有些不舍,齊雪逗她道,“剛得個兒子,又讓人要回去了,不如自己努努力,生個。”
晚飯後,畫已經把那軸亂書理順了,隻苦於沒有適合的帶子,所以隻能一字排開放在床板之上。
我急於知道書上都寫了什麼,讓她講給我聽,所有的人都很感興趣,都擠到這間屋子裏來。
我爹索性搬個木敦,坐在地下,很莊重的樣子。屋中安靜下來。畫剛要開口,我聽到屋外的輕微的動靜,這是真的,我的聽力現在,就是有一片枯葉從窗前落到地上,也能聽得到。
對她們打個暫停的手勢,悄悄地走了出來,六角手握著安零刀,跟在我的身後,在大門口,我看到了那兩隻成年的狐狸,它們很像是狗,但是又比狗苗條,耳朵更為尖細。
這次它們見了我倆並沒有驚慌逃躥,而上減排站在那裏看著我們,“孩子也給你們了,怎麼又來?”
兩狐不會說話,但是我看出它們對我已無敵意,“它們要幹什麼呢?”六角悄悄地對我說,這時小月也來了,她看到兩隻狐狸,“小狐呢?”
兩隻狐狸轉身往回跑了幾步,站在籬笆的門邊,又回頭看著我們。
“我知道了,它們有事,”小月道。
我想起在八打雁那個地方,就是小月好像能聽懂大雁的叫聲,這次莫非她又有靈感?
“小月,你說說,它們要對我們說什麼話?”
她歪頭想了一想,“呃……狐狸是很聰明的東西,這次,它們是來感謝我們的。”
“有什麼可感謝的?”我問。
“它們也許是在感謝我們善待了它們的孩子。這次來就是這個意思。”
兩隻狐狸的影子在夜色中,看起來有些焦急。小月道,“它們扔下了小狐狸來到這裏,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要不,我們去看一看?”
我說,“這邊這麼多老人和女人,你們誰也不要去了。要去,我自己跟上它們去看一看。”
我讓她們留下來保護大家,自己背了弓箭、拿了自己的寶劍、阮師刀,連那把短劍也別在腰間,打扮得像個特工,邁步出了大門。
狐狸轉身就往前跑去,似乎並不急,在有意等我,於是我也加快了步伐。
出了院子,我們向著南麵的山坡跑去,它們走走停停,在一處狹窄的岩縫裏我猶豫了一下,這深更半夜的,它們要把我領到哪裏去呢,別戲弄我一下,讓我卡在石頭縫裏過夜。
我占據了它們的巢穴,趕走了它們一家,對我會不會有怨恨呢?
它們站在石縫的那端看著我,似乎知道我的顧慮,於是有一隻狐站在原地沒動,另一隻朝我跑來。
它不會說話,但是站在我的腳前一步遠的地方,抬起頭看著我,我忽然發現它十分的美麗,“狐狸精”我沒敢說出來,但是我對它沒有厭惡感,它站在我一腳就能踩扁它的地方,用這種方式消除我的疑慮。於是,我繼續跟它們走。
在穿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它們離我很近,像是知道光線不好,別讓我失去它們的身影。
林後不遠,兩狐站定,回頭看著我,這麼一會我們跑出了不遠不近的路,與那所房子隔了一個山包。
我打著了火折子,知道就是這個地方,它們對火有些怕,往旁邊閃了閃,扒開漫生的野草,在一處岩壁上,我發現了兩扇石門。
它們就是要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來的。門後是什麼呢?一處更為舒適的房屋?還是有什麼寶藏?
看來人在世上,要與人為善,對待狐狸也要這樣,不然,我們也許直到離開這裏,也斷斷不會看到這兩扇門。
用手在門上推了推,高出我半個身子一對開兩扇石門紋絲不動。一時之間我倒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
看看身邊的兩隻狐,它們似乎正看著我的腰間。一摸,是我新得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