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石桌上的竹簡已經被兩隻小狐拆得七零八落,連絡竹片的腐朽皮繩,經不得它們的撕咬,碎成了一段一段的。
所喜的是對於它們來說,石桌麵很高,兩隻小家夥吱吱地叫著,在桌麵沿裏邊轉著圈,不敢跳下來逃生。
我這人對書籍向來不太看重,不過今天,倒是十分的心疼,對兩隻小狐狸說道,“早知道你們不敢下來,何苦弄壞了我的書呢。”
那卷書早就不成書的樣子,一把竹片子,上邊的字是用鐵錐在火中燒紅,直接燙在竹片上的,這樣的字,能夠經久不褪色,我把它們小心地收起來,確信再無遺漏,放在床頭之上。
我想那位被我葬掉的老者,他的全部身世一定都在上邊,我把這些竹片子保存好,等我的畫老婆到了之後,也隻有她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慮。
接下來大致地劃分了一下幾間屋子的用途,一高一矮兩座石房子,裏麵共有間屋子,有著石桌石灶的那間有些太大了一些,浪費了空間,也許老者一開始並不是一個人,不然搞這麼大的廚房做什麼。
我要把這裏改小一些,能讓那些隨同畫她們到達的老人們住在這裏,而且屋子正中是那架石梯,老人們在屋中呆得悶了,可以沿著石梯走到屋頂上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然後就是院子裏,把雜草拔盡之後,才發現那裏原來是一塊菜園,一畦韭菜新葉生於枯黃的老葉之上,綠油油的,但是味道卻少了辛辣,多了水潤。
還有一片花生,綠油油的葉子,拔出一株後,根上累累地帶著許多新老果實,新的白白淨淨,還未飽滿,老的大都一片灰土之色,用手一捏就碎成一股土煙,流到地麵上。
還有兩畦蕃茄,在地上匍匐得亂糟糟的,果實很小個個都隻有李子大小,青中已帶了紅。
還有一些,我沒認出來是什麼東西,不過都將它們保留下來,對這些東西,有人比我在行。
到山後砍了不少的新竹,用新得的短劍破開,斷成半人高,重新壘好了竹籬,這下有一些家的樣子了。
畫她們到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近乎一天的勞動得到了小月和薑婉清的讚許,“哇,老公,不錯,我們還以為找錯地方了呢,沒想到會這麼好。”
她們一共事來了十一人:畫,齊雪,六角,老夫人,我爹田恩,薑婉清的爹薑老漢,還有蘇祿的老丈人,就是青花的爹,還有兩名女兵,小月悄悄告訴我,那晚上蘇將軍走得匆忙,帶走了她們的丈夫,這次索性一起帶來了。
安零刀,小月與六角每人一把,合在她們的手中,相當的相配,寶刀贈美人,應該是一段佳話,安零刀在我的手中有些輕,恰好讓她們使用,長短也正好,有這樣的寶物在手裏,今後對敵讓我放心了不少。
首先把老夫人安頓好,在獨自的一間屋裏,那兩名女兵就與她在一起。
把事她們請進了有床的那屋,我把那堆零碎的竹片子往她手中一推,“老婆,麻煩你,把這個搞搞清楚,這上邊說的什麼,對我很重要。”
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道,“怎麼這麼狼乎,對書可不能是這樣子。”說歸說,她還是借著蛇丹的光芒仔細地看起來。
“是不是很難?”我不好意思,“走了一天,還讓你幹這個,有點對不住了。”
她埋頭看著那些書簡,“什麼時候對我也這樣客氣呢?誰跟誰呀。”
她這樣說著,沒看我,“也不是太累,隻要按照語句的接續規律,重新排列一下就成了。”
“哇,你說得簡單,是不你不來,可把我難壞了,小月鬥大的字不識幾個,薑婉清倒認識一些,可還達不到你這樣子,這些東西不是我搞亂的,是那兩隻小狐狸弄的。”
她皺皺眉,假裝不高興地道,“你怎麼這樣叫她們?”
“叫誰?”“清,和月妹妹呀。”“哦……哦,你想錯了,我不是說的她們,確實是有兩隻小狐狸,你沒看到麼?”
她搖搖頭,我忙到屋外去找,卻沒有找到,我看屋中少了小月和薑婉清,才知道她們一到這裏就抱了兩隻小狐出去了,肯定是去了小溪邊。
“等她們回來,我先讓你看看。”放下她在屋內看書,我到了院子裏,三位老頭樂得胡子都翹到鼻子上去了,他們趁著夜色,揀了些我砍剩下的竹枝,把爬在地下的蕃茄一株株地架起來,薑老漢說,“怪不得它們長得這樣小,不架起來,雨水一泡會爛掉的。”
小月她們帶著肚子圓滾滾的兩隻小狐回來了,放在地下,也不知道驚懼,繞著兩人的腿蹣跚著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