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把覆在洞口的青草扒到一邊,一剛一露頭,從深不見底的洞裏嗖地一聲射出一箭。姬將軍失聲叫到“小心!”
箭到了,我也頭一偏,它擦著我的臉頰,飛得無影無蹤。
因為我先聽到的洞裏弦響。我說過,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
原來的我不知道冒冷汗,認為那是丟麵子的事情,現在,我讓它們毫無阻擋地淌了下來,這樣才更顯得真實,更顯得我不同尋常的、敏捷的反應力。
姬將軍很快到了我的身邊,“沒事吧,田縱。”老婆們也圍了上來,她們身上的冷汗一點不比我少,這讓我相當的感動,尤其是她們臉上緊張的表情。
我平複了一下心跳,對她們說“怎麼會有事。”
我們坐在離著洞口不遠的地方,派人向洞口向裏邊喊話,大意是交出武器就不殺他們的意思,這期間我們喊話的人還使用了離間計,說隻要誰離開白荊,自己走出洞口,我們保證他的安全,對以往他們的惡行不再追究,允許他在女人國自由地找老婆。
當然我們失算了,就算是有人有了動搖,我想在白荊的麵前,他也不敢表現出來。最後,姬將軍看著我。讓我拿主意。
我指了指洞口邊的大石頭,有點無奈地對他們說,“算了,我還很忙,留他們一條活路吧。”
他們一邊搬動大石,一邊說笑著,“田縱將軍真夠仁慈的。這麼窮凶極惡的一夥人,還給他們留條活路。”說著,大石從原地被搬起,一滾,重重地壓了洞口上。
“是啊,我知道那頭還有個出口,就讓他們從那裏出去吧,本將軍沒功夫和他們玩了。”
見到田王的時候,我們都有一陣抑製不住的激動,分手一月有餘,在我們看來像是過了一年還久。
我們現在是在女人國國王的宮中,偏殿。一處十分寬敞明亮的大宅,後邊與正殿有一門相通。有女官來通報,一會,女王要看望我們,然後開始晚宴。
我們先放下了內心的好奇,王宮裏的情況,我想有的是時間去看,我最關心的,是田王到這裏時的情況。
田王還沒有說話,蘇祿卻搶著說,“田將軍,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們在這裏可滋潤呢?”
田王衝他一瞪眼,他笑嘻嘻地說,“好好,我不說。”
田王道,“不是不讓你說,但是……要注意……場合,知道嗎?”
我不禁好奇心大盛,心裏暗暗猜想,看蘇祿那小子的表情,我想田王這回,八成是到了女人國有什麼好事。隻是現在畫和六角等一幹女子在旁邊,不好就這麼說。一邊想著,一邊猜想著,這個女人國的國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有人打來幾盆清水,讓我們擦洗去一路上的征塵,不一會,就有一名十八九歲的宮中女官過來通報說,“國王有請。”
田王對我說,“我麼,她早就看膩了,今天是要看看你們幾個的。”
我們馬上整理衣服,隨著女官魚貫走過那道門,經過一片天井,現在正好是晚上,天剛剛擦黑,通道兩邊是紗罩的燈籠,掛在一排一人高的烏木枝上。
然後登上了一道十幾級的寬大台階,女官推開了淡黃色的兩扇木門,一座寬敞的大廳,映入我們的眼簾。
廳中地麵隻是鋪著一尺見方的石磚,並不顯得奢華,但是一排長條的餐桌上,卻是玉液瓊漿,海味山珍,香味是我們聞所未聞,幾天的跋涉,我的肚中早就素得可以。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餐桌的上麵。
直到畫站在我的身邊一捅我,我才發現,原來,在餐桌的兩邊,已經站起了兩排衣服華麗的女子,原來她們一直坐在那裏,餐桌一頭那位驚豔的女子,服飾更顯高貴,頭上的釵環微微地顫動,她站起來,剛剛說的一番表示歡迎的話,都被滿眼的美食給顯得毫不起眼。我一句也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