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毫不示弱,它早就做好了反擊的準備,畢竟在深山中,能一下子堵住這麼多的活物,不是誰都會有的好運氣,它不會輕易地放棄。
在這之前,它曾試圖從破柵中鑽進去,但是被一頓劈頭蓋臉的石塊砸了出來,於是選擇等待,待野猿們忍不住自己送上門來。
十幾隻野猿,一窩蜂從破柵欄口衝了出來,第一隻幾乎是被後邊的野猿推出來的,剛一露頭便被巨蟒一口叨住,其它野猿沒命地越過巨蟒的頭,犧牲一個夥伴換來大家的活命,而且時間不多。
巨蟒口中叨住野猿,但是並不想放掉其餘,身子猛地一團,變成一團肉球,往破柵欄口滾去,尾尖一甩,抽在跑在最前邊的一隻野猿身上,它飛回柵欄中,撞在石壁上,跌下來痛苦地抽搐。
野猿們的衝鋒失敗了,它們退回裏麵,除了損失一隻同類,它們沒有一隻能跑出去,看著巨蟒口中的那隻野猿慢慢地隻剩下了一條前肢,緊緊地帖在腦袋旁邊,它臉上那種極度驚駭的表情凝固了,瞪大眼睛看著洞中的夥伴,一點一點地往蛇腹中蠕動進去。
整個時間不過一瞬,穀中暫時地恢複了安靜。一團突起,呈現著一隻野猿無可奈何的姿態,慢慢地在巨蟒的身子裏往下移動。
它仍不肯離開柵欄口,為了讓腹中食物更順暢地下行,它理直的身子,但是頭部仍舊對著欄內的猿群。
如果沒有什麼事,它打算就在這裏守上個十天半個月的,也說不定。
六角趴在我的身邊,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我的一條袖子,短發帖在她的臉上,被冷汗浸透。小月一隻手捂著畫的嘴巴,臉緊緊地貼在畫的肩頭,她們也趴在崖壁上,看到了下邊的一幕。
“咯、咯咯咯……咯。”一塊小圓石頭被誰碰落,沿著陡峭的崖壁滾了下去,一直滾過了身邊,又往前,停在了那處露天的洞口處。
那條蟒蛇受到驚嚇,一擺頭往我們藏身之處看來,我們誰也沒動,我知道現在它隻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野猿被它嚇到,不敢在這個時候有所行動,其實現在是它最虛弱的時候,身子不便,而且也再吃不下什麼,這個時候不跑還待何時。我真希望它們現在逃生,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巨蟒不可能看到我們,它的視力並不好,而且外邊的陽光這麼強,我們身上發出的那點紅外熱源微不足道。
蟒蛇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它的獵物上去了,它腹中的突起有時還動彈一下,把它的蛇皮撐得鼓出一塊,再回落下去。
“我們怎麼辦?”薑婉清臉 上的汗水已經幹了,漂亮的臉蛋上畫著幾環黑漬,她趴在我的右邊。這個原來隻會彈撥琴弦的女子,跟著我們跑了這麼遠,這種嚇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看了看四周,最好我們能繞過它們,另尋出路,畢竟與這群畜牲打上一架沒什麼意思,我們還有事要做。
“不知道白荊他們現在怎樣了。”我這句話答非所問。
薑婉清一捅我,嗔道,“問你話呢……哥哥老公……你看!”我感覺到她聲音變調。忙往下看去。
她示意我的是那半截洞口,剛剛落下去的那粒石子還躺在那裏,但是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隻蛛球,像一支排球那麼大!正在顫微微地,看樣子剛剛從洞裏彈出來,顏色在陽光下毫不出奇。
這麼大的蛛球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大到那一層蛛絲不能把它支撐得像一隻球,倒像是一大滴的膠水,有一些扁。
巨蟒的身子一動,慢慢地麵對著蛛球轉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