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叢野草的跟前蹲了下來,在草根處,掩蓋著一隻不甚清晰的腳印,那叢野草是被人踩倒以後,又讓人扶起來的,這裏水份很多,地下是鬆軟的,不一會,草便能夠直立,不過,折彎過的痕跡隱約可見。
我悄悄地衝她們指了指方向,我們伏著身子,向那裏摸過去。
盡頭處是一麵大山,白荊瘸著半條腿不可能爬得上去,可是,一望四周,卻人影不見,除了荒草便是亂石。
兩名女兵跑回來報告,山腳下發現一處洞口。我們圍過去,有兩個人扒開亂草,把幾塊擋在洞口的石頭一推,滾到洞裏去。一股陰涼的風從裏麵吹了出來。
四外再無可去的路徑,到了這個份上,我們隻有一直跟蹤下去。把人員安排了一下,我們也鑽進洞中。
裏麵比外邊涼快多了,所有人精神一振,洞的入口很小,裏麵卻很寬敞,由於不總有人來,地麵幹幹淨淨的,一串腳印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我蹲在地上,仔細地察看,然後在一些腳印的旁邊看到,每隔不遠有一隻圓坑,雞蛋大小,看來,白荊也在這群人裏麵,那是他的鐵拐杖留下的。
我們隻要搜尋著這些腳印,一定可以找到他們。吩咐人們分頭去準備,到洞外砍些鬆枝,做了一些火把,這次是六角領著十名女弓箭兵在前,畫、小月、薑婉清齊雪在中,我在後邊收尾。
這條山洞看起來並無人開鑿過的痕跡,洞邊散落的石頭表明,這裏正處在山體坍塌的部位,洞壁上隨處可見不透光的裂縫。人走過的時候,足音像是驚動了什麼似的,有一兩塊小碎石從高處滾落下來,在洞裏撞出空洞的回音。
再往裏走就看不到什麼了,我們點起了火把,在我們的對麵,是一道豎著的岩縫,底部的一堆土被新過去的腳印踩出了新痕,那些人由此鑽進去了,我看六角幾乎沒有遲疑,一側身子也鑽了進去。
女兵們一個接一個地跟在六角的後邊,畫和小月她們回身看了看我,也鑽了進去。
我最後再回身看了看四周中,曲折的山洞已經完全地掩住了我們進來時的洞口了。
剛一進去,我就聽到一陣刀劍的撞擊聲從裂縫的前邊傳了過來。還有六角及幾位女兵的喊殺聲音,心內一陣起急,因為在我的前邊,還走著小月她們四個,裂縫的寬度不允許我越過她們趕到前邊去。
聽前邊的聲音正在打鬥,畫她們也聽到了,知道我在後邊著急,於是她們也加快了腳步,我跟在她們的身後,一股腦地從裂縫中鑽了出來。
卻見裏麵光亮如晝,地下鋪著一尺見方的地磚,磚縫相接處了橢圓形,年代不知有多麼久遠。六角手持著鋼刀站在那裏,上邊沾著血跡,她並沒有去追趕逃掉的人,雙方突然的相遇,這也就得說是六角了,換了別人非吃虧不可。我馬上去檢查六角的身體,她對我道,“沒什麼,隻有三個斷後的蟊賊。”
“真的沒事?”我把她轉了個身,不停地拿眼去看她身上,她嗔了一聲道,“真的沒事啦 ,這麼擔心,下次你到前邊來。”
“我就是這麼想的,”說著,抬眼打量洞中的事物。
我們鑽出來的裂縫,是後來山體動蕩出現的,在那個地方應該是這處洞室的後牆。地磚上躺著一個人,已經死了,手邊扔著一把長刀。
“你就是與他搏鬥了?”我問六角。從這個人的身量上看,他的力氣不小,個子足足高出六角一個頭。地下的扔著的刀,也長於六角手裏的,不知道他怎麼會敗在六角的手裏。
“是啊,就是他啊,不過他好像是先受了傷了,”我一看,在他的屁股上看到一片血紅,把褲子都浸透了,那個傷口是箭傷,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