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一開始,我的心中隻有一個女人,她叫畫,是我們田王的女兒。這個女人在我的心裏,任何一個其他的女人都不能和她抗?,包括現在……她很美麗”。
“隻是很美麗嗎?”青花問。
“這不夠麼,有許多的詞彙可以用來形容最寶貴的生命,但是,最適合的隻有一個詞,美麗。”
她沒有說話,半天才說,“這麼說,她可以與你的生命一樣輕重……你說,我美麗嗎?”
我沒理她,因為我承認,她好看,也性感,她讓白荊、捏裏寧,甚至是我,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生命的存在。
但是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把她,與自己的生命連係在一起,這是她做為一個女人的悲哀。
“後來是第二個女人,雖然不及第一個,她原來隻是我第一個女人的侍女,但仍不失美好,還有一點狡黠,你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告訴你,她是在我最虛弱的時候,進入到我的心裏麵來的。”
“然後是一連三個女人,一齊走入到我的生活裏,她們各有特點。”
“一個曾經在風塵中賣唱,從紅塵中走過,那份委婉與清麗卻並未蒙塵。一個曾經是敵人,熱情奔放,敢愛敢恨,一旦歸心,可以終生信任。而最後一個,曆盡滄桑,始終堅信自己的選擇。這樣說吧,如果用美麗來形容第一個,那麼,她們四個還可以用另一個詞,美好,來形容。”
“今晚,我不求美麗,隻求美好。我也想選擇一次,田縱,讓我也選擇一次。我還沒有選擇過,包括上次,在王宮。”
她並沒有哭泣,但是在我看來,她離著美好越來越近了。
“我們還是說說她吧,現在在城中等我的那個人。”我把青花摟過來,抱在懷中,因為我感覺她有些冷,肩膀在微微發抖。
“好啊!”她親昵地說。
“她叫六角乙賢子,本來是我的敵人,有一次在戰鬥中,她的親人死在我們人的手中,她曾經有機會殺死我,但是沒有,因為在我倆還在敵對的時候,我從一個惡棍的手中救了她,我不是救一個敵人,你知道嗎,而是在救一個女人。然後在一次海嘯後,荒島上隻剩下了我和她,我們以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而相遇。”
“後來呢?”
“後來,在我將要永久地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六角向我跑來。你說我是向她伸出手,還是把手縮回?”
青花沉思著,陷入掂量比較和分析中。
“告訴你吧,凡事需要掂量以後才能做出的決定,都不是最由心的。而像她那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向著她的敵人跑去,而她的敵人也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地一把拉住她。這樣的選擇不會後悔。”
“那你後悔了嗎?”她問,我感覺她的身子暖和起來。
“沒有,事實上,如果我當時拒絕了六角,哪怕是遲疑之後再拉住她,那麼我就要真的後悔不盡了。”
“你就會失去六角麼?”
“豈止是六角,我會失去所有。”不知道她明白不明白我的話。
那次,畫曾經對我說過,我那次毫不猶豫接受六角的表現,很男人,贏得了她對我的諒解。她說,男人的魅力,包括力量、強健、智慧、勇敢……但是最主要和最大的魅力,是負責任。
可是,我是男人,我不能總是讓人諒解。
懷中的青花,我能感覺到她胸口傳導過來的溫香軟玉的脈動,她與我貼得很緊,而眼前白荊和捏裏寧那令我做嘔的形象,也被黑暗中青花的兩條隱約可見的白花花大腿代替。
嗯,是兩條好腿,我一度有了撫摸上去的衝動。天黑前,我走在她的後邊,就觀察了許久。
青花是當地人,但是長年在王宮裏過著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生活,讓她的身上早沒有了當地人那種顯而易見的粗糙。
黑暗中。青花的兩條白腿在旁邊一屈,爬了起來。
在神戶的孤島上,六角就是這樣,讓我疑做她要襲擊我,現在,我的神智有些恍惚,我感覺她是六角。
“六角!六角!”我喃喃著,突然說,“不行!”
我爬出了窩棚。
男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是野獸,但是現在我不是,窩棚裏傳來青花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