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青花身上那件咖啡色的長裙子,從裙擺到腰間,扯出一道斜長的口子。腿和腰臀的側麵都露在了我的眼皮子底下,看著若隱惹現的雪亮肌膚,我有一種發暈的感覺。
她站住了,想把裙子破口的兩半捏合在一起,這是麵人兒麼,說捏一起就捏一起?我看著好笑。
最後還是我想了辦法,抓住裙子的下擺,比劃了一下,一劍削去多半截。
這下,她的裙子變成了超短裙,削下來的裙擺正好讓她係住腰。
“難看死了。”她嘟著嘴說道。我知道是我剛才說急著回去見老婆的話讓她生氣了。
她還是不理我,走在前邊,兩條腿邁動之間,風情萬種。不是我故意要看,而是因為她在我前邊。我不會因此有多大的內疚和負罪感。
城南五十裏,按理說早就該到了,我和她已經走了不知道有幾個五十裏了。青花站在那裏,手搭涼棚往四下看。
“怎麼樣,看沒看到什麼熟悉的東西?”我問她。
原打算天黑前趕回去見六角的,可是天已經黑了,我們還沒有找到方向。
“我離開家都四五年了,哪還記得那麼清楚。”她低聲道。
我們爬到一處高地,“看,那邊不遠有個村落。”我用手指給她看。
她看了好半天,才說,“不是,我家不在那裏。”
於是我們又走,她堅持說,要去她家,一定要翻過一座山,“我知道的,”她堅持。
於是,我們不顧天黑,往山上爬去,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一會說離家久了,不認識路,一會又那麼肯定,女人啊,我真搞不明白。
夜晚我們宿營在一塊大石頭旁邊,石頭很高,我隻是砍了幾根細長的小樹,斜著搭在石頭上,就做好了一個窩棚。
我們找了一些沒有被雨淋濕的茅茅草,青花非常認真地在地上鋪好,看得出青花很興奮,比找到了家還興奮,可是我高興不起來。
我不知道六角現在怎麼樣了,她的病剛好,我剛剛火燒了白荊的王宮,白荊會不會組織人在城裏搜索我們。
如果六角被她們找到,又會有多大的危險,我和她說好的,讓六角在女人的家裏等我的。
可是天黑了,我還沒有回去,不知道她會多麼地擔心我,想著想著,內心之中忽然急躁起來。
這時青花在窩棚裏叫我,“田……田縱,”她遲疑了一下,“你是叫田縱吧……怎麼不進來,這裏的晚上蚊子很咬人的。”
我一伏身鑽了進去。
青花靠著石頭坐在那裏,眼睛一閃,我知道她在看著我。
我坐在她的身邊沒有說話,心裏想著六角。我懷疑青花知道回家的路。
“說實話,你認為……還要多久才可以到你家?”我問。
“現在天這麼黑,我怎麼知道,什麼都看不到,這個要到天亮以後才曉得。”
“我後悔,沒有把我老婆帶來,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麼樣了,城中就剩下了她自己,我不知道會迷路。”
“反正也這樣了,我看你還是安心休息吧,我想她不會有事的。”青花安慰著我,就勢往我身上一靠。
雨後的夜晚還是有一點涼,她隻是為了取暖,我想。
“田縱,我這個人怎麼樣?”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有點不知所措。
“你指的什麼?”
她沉默著,在斟酌著詞語,“那晚……在王宮,我知道你……隻是逢場作戲。”
我沒法接她的話,說是吧,顯得我這人也太隨便了,那樣的話會讓姑娘看不起的。說不是吧,等於自己承認了對她有意思。可我真沒有那意思,在王宮的晚上,我都不知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