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為難的樣子,鶯鶯一笑,從旁邊的矮樹上摘下一片寬大的樹葉,從頭頂上拔下一支發簪,將樹葉墊在腿上,戳戳點點就寫好了,我拿過一看,“呃,這是什麼?想念?”
姬將軍看了嗬嗬一笑,“這是‘平安’兩字,田縱,你得好好學學寫字了。”
她又從頭上拔下一根長發,撚上幾撚,小心將那枚樹葉係在小雁的頸下羽毛上,一揮手,小雁騰空飛起,直朝西北方向而去,三隻大雁各叫一聲,也隨即尾隨。
我們邊說邊往山下走,不一刻到了大船之上,我先去見了畫,還有其他幾位老婆,除了六角不在,她們都在,看我完好無損地出現,都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我看到畫也放下心的樣子,現在又不是晚上,且我還有事,就又到了田王的艙室,崔平父女正與田王在一起。
我問候了田老夫人,她被女猿抓傷並不嚴重,隻是右手背上裹了白布,滲著一絲血跡。
原來,那女猿一直都很安靜,但是一位仍著秦裝的軍士進來向田王報告,說我已經重又進洞之事。女猿看到他的打扮立時發起飆來,打翻了壇壇罐罐,抓傷了老夫人,人們擋也擋不住,被她一溜煙地跑了。
我們重又說起洞中經過, 這時,鶯鶯才從懷中把那一塊白色的絹帕掏了出來,我說,“這是我初入金礦坑時,找到的。”
田王接過來,看了許久。
“這是如何找到的,田縱,你從頭說來。”
說著,他將那帕遞到了崔平的手中,讓他也看看。
“第一次,我與兩位將軍上山,遇到被女猿傷害的三人,兩男一女,之後在他們被害的洞中找到一個地下的洞口,很小,在那裏我看到了鶯鶯。但是出來時……”我從頭講起事情的經過。
“為什麼鶯鶯早已在洞中卻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田地王問。
“其實,我們在這之前一直是在別處采金,也是不兩日才到了這裏,因洞中幽暗,我一直沒敢往裏麵走,就在洞口附近挖掘,還要頂上的人時時呼喚應答,才敢久留洞內。”
“哦,”田王應了一聲,去看崔平,這時他已經看完了絹上頭的字跡,抬起頭來時,已經淚流滿麵。
“兄長……”他哽咽道。
其實這一切幾乎都如我的預想,別看我不識小篆。
從那男人與鶯鶯的相像,再將他與崔平相比,不難看出,兩人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不過洞中之人更顯得年輕,倒顯得崔平是哥哥。
但是,為什麼始皇的詔書中提到的白都尉,是因何與他們為敵,這讓我不解,似乎問題的答案就在眼前,但還欠明晰。
照理說,崔嘉所帶的人馬並未減員多少,這從方才洞中的戰鬥也能看出一二,沒理由啊。
依我看,八成是這個白荊,見財起意,叛了崔嘉。崔嘉一個文官,能有多大作為?
於是我們對崔平老者好言相勸了一番,他才忍住了悲傷,我馬上去問他,白絹上寫了什麼底細。他手指白絹,對我們娓娓道來,仿佛讓我重又見到了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