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情形不禁讓我們十分的不解,原來設想,怎麼這裏也該有個堡壘的樣子,最不濟也該是間什麼房間才好。
但是,這裏隻是一道荒涼的山坡,大雨沿著坡勢,衝出千溝萬壑,地上連個道路都看不出,那些人和白荊,去了哪裏?
每個人的身上都濕透了,但是都舉目四望,尋找敵人的影子,這裏別看是個荒山坡,但是險峻無比!往前幾步竟是一道懸崖,這要是在晚上到此還真是危險。
兩道黑影從頭頂上飛了過去,鶯鶯叫了一聲,“爹,看,我們的雁!”兩隻雁在雨裏飛過去,又回過來,在我們的頭頂盤旋,隨後往右邊飛去,在雨中高亢地鳴叫。
一揮手,“肯定是那邊!”我率先踏著泥濘的山道往右追去。
很快,我看到有一溜簡陋的石階,極陡地蜿蜒下山,飛速衝下的渾濁雨水,在這裏彙成一條小河,幾乎要掩蓋住起伏的台階。整麵山坡,隻有此一途連貫上下,而前邊一陣喊殺之聲衝入了我們每個人的耳鼓。
“我們衝下去吧,”幾個稍有些體力的男子摩拳擦掌,我看了看他們道,“不行,大家四下 揀拾石頭,陳列在近處,一有敵人衝上,即亂石飛下,但是,你們誰也不要逞強,隻可在此守候待援!”說完之後,連鶯鶯在內,都冒雨在四處去揀,擺在陣前,不一會竟碼了長長的一溜。
而我卻一閃身,衝下了石階,我要看看,是誰領兵在前邊猛攻。
越往下,石階的兩邊樹木越是茂密,使我隻聞喊殺,不見人影,腳下加快了步伐,直接橫穿樹林,一道水關出現在眼前,灰蒙蒙的天空工下,一群淡灰色的大雁在低空中盤旋,不斷地俯衝、又抬高,再次疾掠而下,個個都似乎奮不顧身。
而水關外邊,我已經能看到我們的龜船那高昂的頭顱,雨中一個我熟悉的身影,正揮刀衝在最前麵!一群軍士,渾身精濕,如出海蛟龍,爭先恐後,正紛紛爬上關頂,舍身跳入關內。
田王,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了,隻見他揮刀衝入三五個人群之中,一刀背磕飛了刺來的長槍,回手砍倒一人,腳下踹倒一人,也不去顧他,另一支鐵劍又向他攻到,一貓腰閃過鐵劍到了那人近前,用手中的刀柄往那人腰眼中一捅,那人頓時跌倒在雨地裏。眨眼之間,幾個人非死即傷躺在他的身後。田王親自衝陣,我軍攻勢如潮!
原來,那群大雁,正在冒雨攻擊的,正是白荊一夥人,他們現在十分的狼狽,架不住這等立體的攻勢,正慌張地跨過水關的矮小石牆,奪路而逃,水幕之中,有人從亂葦叢中拽出三五條船,白荊想也未想,直接由水中躍上木船。還有人正手扒在船沿,船就已經開動。
我從另一個方向上跳了出來,直接向著他們衝了過去,卻聽雨裏田王對我喊道,“田縱,窮冠莫追!”他到了我的跟前,也不抹去臉上的雨水,先將我上下打量一番,道,“好了,這下可以向畫交人了!我不親自出來,她斷然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