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荊在奔跑之中,又有一箭射了過來,這人戰術素養倒是不錯。
我也不傻,近戰會讓弓箭頓失威力,我欺身向他衝了過去,速度奇快。
白荊身邊幾個跟隨腳下一滯,隻剩下白荊衝到了我的跟前。
也不答話,早已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挺劍向他分心便刺。他麵無懼色,但是再騰出手來拔出佩刀已來不及,就用左手的弓來格。
這張弓是極普通的,似乎與他的身份有些不符。我忽然明白,他左肩的傷是怎麼來的。那張弓被我一劍斷為兩截,他一丟,手中的半截弓向我麵門飛來,一躲,他右手的刀光已反擊回來。
但是,他好像並無心戀戰,隻與我打個照麵便帶著一夥人慌慌張張奪路而走,從大門中跑了出去。
我因為身後一群老弱病殘兵,還要照顧他們,看看通道內再無一個人影子,返身一個一個地把崔平那些人從水牢中拉了上來。
“哥,現在怎麼辦?”鶯鶯問。
“怎麼辦?大張聲勢,給我追!都記清楚了啊,嗓門不怕響,腳步不怕重,但是,你們都彼此照量好了,不許跑得太快。”
“這是為什麼?”崔平被兩個年輕的扶著,有些氣喘地問道。
我看看他,“為什麼?以你如今氣喘的架勢,我們還能戰鬥麼?隻能造勢,不能死磕,一旦把那個什麼白荊逼急了,反咬咱們一口,我倒是怕你們不堪一擊。”
於是,我帶著一群老弱殘兵,跺著腳,口中高呼著:“衝啊——殺啊——別讓白荊跑了啊——活捉白都尉——”喊聲在地下通道裏回響,竟然似有千軍萬馬一般。
沿途,我們邊大張旗鼓大造聲勢,邊偶爾從通道內揀起敵人丟棄的刀槍,越來越有了一支小分隊的架式。
我們沿洞追到了盡頭。洞並不深,出了那扇大門走不不過百幾十步,就到了頭。那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衝啊——殺白……”一個小夥子停下了口中的半截話,左右看看,有點不好意思。
人都哪兒去了,要是有個門,也好知道往哪追,可是我們前邊一個門影子都不見。
盡頭的火把還在無聲地燃燒著,白荊逃走之前沒有來得及弄滅,我一橫手臂,擋住眾人,從壁上拿下一支火把,抵近了地麵觀察起來。
地上是潮濕的,其它地方幹幹淨淨,隻有一個地方,有一串腳印消失在那裏,腳印上的水漬還沒有滲透幹,這裏應該是一道暗門。可是開門的機關又在哪裏呢。
我慢慢地踱到了腳印消失的地方,突然腳底下的地麵一活,陷了下去,馬上,在迎麵的洞壁上就有了變化,原本看不出什麼的岩壁忽然一鬆,一道石門往旁邊打開,一陣勁風裹挾著雨水卷了進來。
洞中瞬時一亮,雖然外邊 正在大雨傾盆,但是久違的光線頓時讓我們每人都一眯眼,我們終於又見了天光!
我提劍第一個衝到了雨中,從我們被困在洞中,到現在,這場雨一直沒有停,從金洞到這裏,總路程也過不去三百步,但是等我們再出來時,看到天色已經漸晚,大雨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隨著最後一個人出得洞來,那道暗門又有了要關閉的意思,地麵上是一道凹陷的石槽,我抬腳將一枚石子踢進石槽裏,“吱呀”一陣,石門被擠住不動了,留下了半道門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