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我們的腳下出現一個一丈寬的水池,池中無聲地浮動著數不清的鱷魚,疙裏疙瘩的鱷魚背讓人頭皮一陣發麻,幾隻鱷魚黃色的眼睛在水麵上轉了幾下,一副不理不采的樣子,我想,如果我們落水,會是什麼樣子什麼動靜,崔鶯鶯也靠在我身上打了個冷戰。
一架木橋吊起在對過,橋後麵是又一道門。我們要想過去,隻有放下吊橋。
“誰!快說,你是誰?”一個聲音突然在對麵響起,我趕緊一拽她,靠洞邊站住腳,對麵沒有人。但是問話聲又一次響起:
“誰?快說,你是誰?說了過橋。”還是沒有人出現。
一丈寬,我自己一跳就能過去,但是帶著鶯鶯就不行了,對麵第三次問話又一次毫無感情色彩地響了起來,但是語調逐漸抬高,看樣子再不回話,就要大叫了。
還是沒有見到人,但是我不能再讓他叫了,引來了人怎麼辦。放下鶯鶯在這邊,身形一縱,躍過吊起的木橋,就落到了對麵。
在橋後邊,是一隻堅固的木架子,上置木輪,盤著橋索,一具機巧的杠杆裝置連接著木輪,引出一隻懸空的銅竿,上邊端立著一隻半人高的鸚鵡!
剛才的話就是它發出來的,看來這個畜生倒比剛才那人盡職盡責得多了,它隱在橋後不被人發現,冷不丁那樣一句一句問你,膽子小的早嚇堆了。
它見到有人飛落在眼前,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遇到過,翅膀撲楞楞地抖了兩抖,嘴裏不成個整句,“嗄啊……你是……”
一條細銅鏈一頭拴在它腳上,一頭連於木架,它在驚懼之中,隻能不住地在銅竿上跳上跳下,左右躲閃。
隻見銅竿被它踩動,一下一下,帶動木輪來回胡亂轉動,牽著繩索拽著吊橋,橋麵一上一下的。
我一把攥住它的脖子,不讓它發出聲來,鸚鵡在我手中不停地掙紮,兩隻利爪在我身前亂抓,不一會就不動了。
我把手在銅竿上一下一下按動。原來按這頭,吊橋就放下,按那邊,橋就扯起。
我把橋放下去,等鶯鶯自己從橋上走過來後,再將橋扯起。但是那隻鸚鵡卻無論如何也站不到銅竿上去了。
我試了兩次,它頭耷拉著,我把它腳上的銅鏈解下來,拴到鸚鵡的脖子上,另一頭吊於木架子上邊,昏暗之中,離遠了看好象還站在那裏,但是卻再也不會說話了。
這麼一頓折騰,並無人來,細細回想我與鶯鶯剛走的這段路,確實該讓人驚心,雖然不長,但也確實不容易隨隨便便地輕鬆通過。
越走越低,路麵也潮乎乎的,踩上去咕咕地冒水,濕地上印著兩行車轍,還有數不清的腳印子。終於在我們的前邊出現了兩個像模像樣的門,因為上邊都安著門扇。門都關著,一寬一窄,寬的那張門的後麵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窄的門裏麵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