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奴講話的鼓動性很強,也許這是驢頌人的一項光榮的傳統——說大話,恨不得一口咬死匹馬。各部落的隊伍被他的演說弄得群情激奮,阿基奴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場上平靜下來。
據我以前學到過的,從最早的文字記載中,祭司們不但主管各項的社會活動,比如宗教什麼的,還要管理大量的經濟活動。
他們要記算每年洪水泛濫的時間,決定每年在哪塊土地上種什麼作物,還承擔著十分重要的水利灌溉的職責,但是今天我真開眼了,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原來祭司還要組織選美比賽。
阿基奴回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順便在齊雪的身上停留了兩三秒鍾,然後,衝一個小祭司一揮手,那人站了起來,走到了場地中央。
宋奎說,“開始了!”
通過預選的隻有十二個人,齊雪也在裏麵,小祭司一聲“開始”,立刻從場外跑上來三個年輕的男子,每人懷裏抱著四隻小號的蘿筐,有臉盆大小,經過每名選手跟前時,就在她的腳邊放下一隻筐子,然後,他們走下場去。
不知道這些驢頌人在搞什麼名堂,大祭司阿基奴首先站了起來,我注意到,他的手中握著一把三寸長的暗紅色的角果,向場上的佳麗們走去。
這種角果我認識,前幾天,我們在紅樹林中的時候,就看到過許多,掛在紅樹的枝頭,一串串的,跟豆角似的。
紅樹是一種胎生植物,它同其它植物一樣,也開花、授粉、結籽,可是紅樹的種子不離開母體,直接在母體上吸收營養、發芽,阿基奴現在拿著的,並非是紅樹的種子,而是已由種子萌發的小樹苗。
不知道他拿著這些上場做什麼用,難道是選票?因為他身後的“評委”們,也都每人拿著一把這東西。
他踱到了站在第一位的一位女人的麵前,像相馬似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位女子一番,這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像隻青蘋果一樣的女子,她在總祭司的注視下,很坦然地麵對著對方的目光,眼中充滿笑意,但是,他隻站了片刻,就走向下一位。
第二位是一個同樣年輕的女人,膚色有一點點黑,但是生著一對明亮的眸子,她對著阿基奴顧盼著,還扭了扭腰肢,阿基奴又走過去了。
第三個就是齊雪,她站在那裏,風采絕不是這些驢頌人可比,首先,個子就比所有的人稍高出半頭,顯得亭亭玉立,再就是齊雪的皮膚,比其他的女子都白。
在徐福那裏剛剛看到她的時候,還沒有覺得有多麼出色,可能是最近我們一直在氣候濕潤的海上逛蕩,她身上那種北方人很明顯的粗糙感一點也不見了。
以前,當她和畫、薑婉清、小月、六角她們在一起的時候,一是不事張揚,二是年紀也稍大了一點,我還真沒發現齊雪的美原來也獨具特色,和這群驢頌女站在一起,有一種大方之美,毫不做作,阿基奴站到齊雪的前邊,好久也沒有動。這老小子,是不是準備將他的所有選票都扔到齊雪腳邊的筐子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