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王讓我指揮下邊的軍事行動,對我是個不小的考驗,因為我記得他曾說過,最道德的事情便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個胡亂指揮的將領是最不道德的。
麵對田王的信任,我該怎樣做個有道德的人呢?
對於驢頌的地理、曆史、氣候,以及這裏的人的全部認識,隻限於前幾天我和幾位老婆的一次逃命似地匆匆而過,再就是已經漸漸淡忘的那點有限的課本知識。
但是我知道,這次,無論如何,我不能像以前幾次戰鬥一樣,蜻蜓點水似地心存仁慈,因為這個還算古老的國度,從現在起,一直到兩千年後,還一直對我們的黃岩島垂涎三尺,打疼它,或者是打疼別人讓它看到,他們對別人東西的渴求的欲望就會冷卻一些時日,仁慈是沒有用的。
海灣入口處的兩岸,如同人的兩臂,已經將我們緊緊地抱在懷中,而甲米地,恰恰就像敵人懷中最脆弱的胸口,我怎麼樣在他胸口上狠狠地搗上幾拳。
這個地方,宋奎說叫做“罵你啦”灣,甲米地處於“罵你啦”灣的東南,背麵的“三哥來岬”水深隻有二十來尺。現在,那些早期西班牙殖民統治者修建的古老的建築和碉堡現在還沒有蹤影,他們的到來,比我們不知道晚了多少年,我們才應該是這裏的最早征服者。
閑話少說,軍士們都已整裝待發,而我能支配的將領除了姬將軍,還有徐潔,實在不行,六角也可以頂上一陣。
遠遠的,看到成片的掛著橫帆的船隻擁擠在甲米地港中,他們已經懂得利用風的能量了,我對姬將軍道:
“過一會,全倚仗將軍你了。”
他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沒有問題,要我做什麼,田將軍隻管吩咐。”
“不是要你去衝鋒陷陣,要的話也沒有到時候,我目前隻要你做不道德的事情。”說完,在他不解的神情中,我伏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他點頭。
“徐潔、六角,把你們最豔麗的衣裳穿出來,我們要讓驢頌人看看華夏女人的風采。”聽到這話小月和薑婉清不幹了,“幹嘛?欺負我們沒有衣裳嗎?”齊雪和畫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麵上也露出不願意的神色,畢竟一次戰鬥,這樣大張旗鼓地安排女人出場還是第一次。
我對她們說,“願意到外邊顯擺的都可以上去,不過,一旦敵人接近,除了徐潔和六角之外的人都得給我回來,你們繡繡花沒問題,讓刀箭傷到了就不好了。”
船上所有的女人一聲歡呼,紛紛地跑回自己的房間去翻箱倒櫃。
姬將軍已經伏身在龜船嘴巴的後麵嚴陣以待,三十幾名軍士從龜船的後部悄悄潛入水中,一會,他們就是一隻奇兵。
女人們花枝招展地出現地甲板之上,徐潔、六角、齊雪、小月、薑婉清、畫,六個女人,把一整麵龜甲晃得人眼睛生疼,她們站在甲板之上,對著甲米地港中的船隻搖臂叫喊,而我們的大船,仍舊在不緊不慢地靠近。
很快,港中就有了動靜,一麵麵橫帆開始移動,人蚊子也晃動起來。成群結隊的人紛紛躍入船隻,大呼小叫著開動了他們的戰船,在寬闊和海灣中,我們這艘船再大,看起來也是孤零零的,他們沒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