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在船頭,伸著脖子往前邊觀看,哈密瓜就在我們船前兩百步的樣子,怎麼就不見了?
我們的大船離開岸邊的懸崖隻有十幾步遠,這裏的海水已經比較深,船不至於擱淺,也不必擔心會被海浪衝撞到岸邊的懸崖之上,薑婉清曾經還有些擔心,她要我把大船離開岸崖遠一點。
我說,不必,因為這裏並沒有出現拍岸浪,她又問,“什麼是拍岸浪?”
“拍岸浪,還叫破浪或是激浪,是海浪向岸邊衝過來的時候,因為海水的水深一點一點的變淺,一整麵的浪峰被漸高的海岸地勢破碎成一排一排的碎浪。這種浪頭對於駛在離岸很近的船隻來說,才是危險的。弄不好碰到了進流時,還會讓船擱淺。”
她好看的眼睛看著我,臉上又換上了謙虛的表情,“什麼是進流?”
我有些好笑,“進流便是進去的浪,與它相對的叫退流,都是相較海岸而言的,妹妹,你不會連一進一退也不清楚吧?”
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容,她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眼神也曖昧了起來,“哥,先別講這些,看看那條海盜船到哪去了?”
光顧講課了,倒把這事給忘了,船繼續向前行,岸邊的懸崖忽然向裏凹了進去,我們的船就勢一抹,前麵現出了新的情況。
岸崖上出現了一隻巨大的喇叭口,軍士們都回過身來看著我,宋奎也從甲板的前方跑回來,對我說,“將軍,就是這裏了。”
我移步往甲板前邊走去,薑婉清恐怕我丟下她,抱著我的胳膊,緊緊地跟隨著我。
我們的船已經停了下來,前邊不遠的地方,現出一隻幽深的洞口,我問宋奎,“這麼說,那條哈密瓜的小船,肯定就是鑽到這裏麵了?”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敢確定,它就是進到這裏麵去了。”
想想剛才的情形,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我仔細地觀察那隻洞口,它的左右和正上方,嶙峋的山岩由洞口往四外探了出來。
我們的船就處在一麵倒懸的巨大石頂的下邊,讓人產生了一種壓抑的感覺,仿佛那塊巨石正無聲地向我們壓下,薑婉清抬頭看看那裏,嘴裏輕輕地“呀”了一聲,雙手將我抱得更緊了。
洞口剛剛能容得下一條哈密瓜船駛入,而我們這條大船,看樣子是駛不進去的,海水直通到裏麵,波瀾不驚,泛著青幽幽的色彩。
是到此為止,還是繼續往裏走,人們都望向我。我馬上就得拿出自己的決定。
我看看船後麵拴掛著的四條哈密瓜,幾乎沒有多想,就吩咐道:
“解下兩條小船,再下來六個人,隨我與宋奎進洞,每船四人,帶好火把、武器。其他人船上待命,駛離這裏兩百步,著人嚴加戒備,不見我們,不可妄動。一天後不見我們出來,可由此向北,直接回黃岩島,向田王複命!”
說著便行動起來。很快便確定了隨我進洞的人選。大家有的下去解開小船,有的準備引火之物,有的將刀槍緊握於手中。
薑婉清急了,“哥,你說過帶著我的!”再看她,一張粉麵微微泛紅,眼睛也瞪了起來,大有我不帶上她,便不善罷甘休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