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地一下躥起身來,緊跟在他的身後,我們一前一後順著小山的山脊,躥躥蹦蹦地,撒丫子就跑。身後一片狂吠,類似狗,類似狼,這群狗娘養的!
一邊跑,我一邊對姬將軍道,“我想起來了,我們是被那群納瑪象發現的。”
他氣喘籲籲地,邊跑邊問道,“怎麼發現的?”我們都在瞬間使上了吃奶的勁兒,因為我的皮可不如野牛的堅厚。
“它們的鼻子很靈,剛才幾頭象把鼻子舉在空中來回的擺動,就是在嗅空中我們的氣味。據說,它們能嗅到三四百米以外的氣息。”
“三四百什麼?”
“哦,那是一種大尺,一米大約有現在四尺的樣子。在這麼遠的地方,它們就能嗅出隱藏的人是敵是友。”
在這裏,我估計那些大象不可能上得來,它們笨重的軀體在這種地形上施展不開。因此我們要對付的,就是這些令人厭惡的斑髭狗。
我們來時的路已經被這群狗給切斷了,如果沒被它們發現的話,我們本來是想悄悄地從小山上下來,原路返回,那片山崖下的暗門已經讓我們砸破了,那是我們唯一的退路。
可是現在,我們隻好跑到哪算哪了。已經逃出來四五裏的樣子,再看身後,那些斑髭狗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它們的主子卻沒有跟上來,的確,用一群野狗來消滅我們,成本低得多。
而前邊的路起來越不好,怪石嶙峋,虯枝橫生,在這裏,我們絕對不會比那些微型矮小的斑髭狗靈活。
我們像沒頭的蒼蠅,鑽過一條狹窄的山道,姬將軍忽然身子一停,他轉向我,道,“奶奶的,從沒這麼窩囊過。”
就見他不緊不慢地站定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從身上抽出了他那張弓,這張弓是他的最愛,不過現在他的最愛應該是徐潔。他這張弓,個頭兒比一般的弓略為短小一些,連他箭壺中的箭也頗為秀氣,專為個人作戰而設計。
我知道,姬將軍性格中不服輸的勁頭又被激發出來了,也許他還從沒有讓一群畜生追得滿山沒命地跑過。
這裏的地形對我們還算有利,在這塊巨石的前邊,是一道狹窄的過道,足足有十幾步遠,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如果這裏不堅持一下,再看我倆的身後,就是一片略為寬闊的平場,隻長了半人高濃密的柔軟的毛毛草,由於這裏四麵高大,沒有風,這片野草被太陽曬成了一片金黃。
再往後,七、八十步,便是三麵陡坡,要爬上去,卻是十分的不易。
我們一停下,那群斑髭狗也放慢了速度,有幾隻已然在狹窄過道的那一邊出口前探頭探腦。
我看看姬將軍箭壺裏的箭,倒是裝得很滿,今天我們從出來到現在,還沒有射過一支呢。
但是外邊的斑髭狗,卻不下三百隻。
姬將軍眼盯著對麵,手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身後的箭壺。形勢對我倆來說,壞到了極點。
不做最後一搏,我們隻好在身後的開闊地上,讓它們享受一頓人肉大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