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衝進去,逐個地點搜索,任哪都沒人。這是一座空寨。
在那間靠著絕壁的木房子裏,寬大的矮床板被撇在一邊,一片雜踏的腳印還留在洞口。
這幫癟犢子,像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早就從地道裏溜了。
我們帶著魯夫人回到關內,每個人都覺得今天沒什麼意義,王說,“這叫殺氣逼人。”
我見到畫的時候,她正和我爹從山坡上回來,他們一同去看了那個竹林邊的新塚。
一看到我的時候,她的眼睛裏一瞬即逝的喜悅之色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但隨即就又板起了麵孔。我爹肯定開導她了,一個老仆,又是公爹,她不會不給麵子。再說這次我們兵不血刃驅除賊寇,應該符合她的要求。我內心已然摩拳擦掌,盼著天黑。想像著她轉嗔作喜的樣子。
小月是個晴雨表,我一見到她,她就靠了過來,“哥,我姐姐已經氣消了!”用你來報信!我沒理她,瞧瞧沒人,在她屁股上狠掐了一把。
“啊呦!這下你慘了!”她一跳,鑽進了房間裏,等會,還不知道誰慘了呢!
晚上我就被批準上到床上去睡了。原來,偶爾鬧點小矛盾會這麼妙!簡直爽呆了!
鯨海因為有寒暖流交彙,富浮遊生物,水產資源豐富。僅魚類就有大約六百多種,其中珍貴的有沙丁魚、鯡魚、比目魚、鱈魚等。哺乳類中有白鯨、藍鯨、抹香鯨等,此外還有海驢、豐厚的蟹類、海帶。現在,鬆江附近的整個東海岸幾乎沒有了像樣的威脅,出海捕魚也安全得多。
但是沿岸開始漸漸地結冰,我曾單獨帶著畫到岸邊的海冰上去過一次,她緊緊牽著我的手,嘴裏呼著哈氣,腳下戰戰兢兢的,臉蛋透著紅。我一抖手,大叫一聲,她立刻尖叫著撲到我懷裏,我問她:
“你怎麼就不生我氣了?”
她說,“我看到了魯夫人,就沒氣了。”
“下次再打仗,我帶著你,你說衝就衝,你說行了,我衝到一半再回來。”我說。
“你想讓我挨罵啊,沒安好心!”
入冬的節,天幹物燥,我們都想趁著這個時節鏟了石見部落,他們的惡行罄竹難書,王說,“對納瑪象,可以用火。”但是那那群野狗,誰也沒有想出個好法子來。於是,我們決定實地去偵察一番。
我們從石寨裏進去,下到地道裏,砸爛了那隻洞口,然後我和姬將軍一伏身鑽了過去。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洞外又恢複了原來的麵貌,絲毫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人畜大戰。野草又長得老高,被折倒的林樹已被冷風吹幹。
我們順著上次的路線,一直穿越了丘陵地帶,對這裏我們都不熟悉,一路上始終保持著戒備。最山義崗的碎石墳也許在上次就被象群踏平了,依稀隻能看到一片痕跡。但是,目之所及,一個人影子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