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那神龜出世,撼動石縫,那水源源不絕地注入,而我們腳下的水位卻絲毫不見上漲,都變作水汽蒸騰上去了。
我再次打量那樹,不想姬將軍脫口而出,“此洞,金木水火俱全,真成大事的所在!”
過去人在這方麵倒是比我領悟得快,我一想,可不是麼。
這棵樹,那神龜、讓我的頭腦中靈光乍現,我需要極力地不去聽姬將軍的話語,在腦海裏牢牢地抓住自己的一閃念,好不讓它隨風而去,並逐漸清楚起來。
我為自己的想法而激動,如果能夠成功,這將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我沒有對姬將軍說出我的想法,我要讓它更清晰、更強化、更具體的時候再說出來。
不知道何時,那水聲越來越遠,而我們並未移動身形。仔細看,原來,那水柱竟然一點點的變細,到最後,隻變成了斷續的樣子,直至停止。
外麵落潮了麼?
隻有這一種解釋。
霧氣小了少許,我們移步那隻神龜的近前,它雖然魂去多時,但看上去仍然栩栩如生,高昂著碩大的頭顱,嘴邊的龜甲已經生了一層琺琅質地的東西,脖子下方,褶皺累累,四足深深插入泥土中,姬將軍又拿起刀,用眼打量那其中一隻龜足,我嚇得馬上衝過去製止他道:“將軍,你想做什麼?”
他頭也不抬,揮起了刀,邊說,“我砍下一塊,給田王帶去。”
“將軍,不可!”我大叫,心情有些激動,他被我反常的舉動弄愣住了,刀停在半空。我大叫,“將軍若是砍了此龜,恐怕就是斷了你我等人的後路了!”
這次,他倒沒有執拗,大概是被我的一驚一乍搞糊塗了,“也好,不過回去以後,就由你來向王述說此龜。”
最後,我們又看了看那神龜原先藏身的地方,現在,那裏已經變成了一隻巨大的岩洞,與我們身後的蛇洞正好遙遙相對,那裏麵闊倒是闊,但也別無他物,而且洞頂上還有碎石搖搖欲墜的樣子,我們誰也沒有提出進去看看。
姬將軍算算時間,我們從海島進入到這裏,是由漲潮始,至落潮時止,估摸怎麼也有一天一夜的光景了,而我們所帶之物,也消耗得差不多,火把沒有了,幹糧也還夠我們最後填填肚子。姬將軍靠著一隻龜腳坐下來,打開包裹,說道:
“打尖!”
而我隻蹲在了他的對麵,邊吃邊從近處打量那隻龜。由於死去多時,那龜的腹部已經緊貼住了地麵,我從旁邊看到了它腹部龜甲,如象牙一般,閃著華美的光澤。而那龜腳的回彎處,也透出一種我見所未見的色彩。也許,剛才是我多慮了,現在看來,就算姬將軍奮力去砍,也不一定能壞它分毫。
我們吃過幹糧,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起身往來路而去,此次的收獲的確不少,而我,也有了一個計劃,如果能成功,我將改變那個傳說。
回去時火把已經沒有了,我從懷裏掏出那隻蛇丹照路,在拿出來的一刻,我驚奇地發現,那蛇丹的顏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發生了變化。
原來的時候,它通體玄黃,像隻小太陽,隻是不那麼熱罷了,而現在我發現,那黃光已經沒有了,它在黑暗中發出一片皎潔的光芒,這時,卻像極了月亮。這又是為何?不得而知,連姬將軍也讚歎不已。
輕車熟路,不久,我們就過了那道U型的水關,穿過了螢火蟲的通廊,待我兩人鑽出那漲島上的洞口時,迎接我們的是一片朝陽,正如我們來時的樣子。
這次,姬將軍沒有獨自去見田王,我們誰也沒有商量,兩個人徑直走進府中,雖然田王平易近人,但常有的規矩還是有的,下人未經通報就直接進去,那是不芯片禮數的表現,但這次,我們都覺得無須通報。
於是我有機會近距離地看我仰慕的田王,並有機會向他說出我的計劃,內心十分的激動。
更主要的是,我又想起了田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