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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整夜無眠,坐在床上,望著窗子外頭的皎月,肚子裏的寶寶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時不時的動一下,像是在無形中安慰著她。

她的視線,緩緩移開,望向了桌上無數次亮起的手機屏幕,沒有去接。

天快亮的時候,阮芳萍從外屋走了進來。

“小晴,你沒事吧?”本來還在睡覺的,容皓川給她打過來電話,讓她去看看阮晴。

“小晴?”

阮芳萍又喊了一聲,阮晴這才從遊思中收了回來,看向了她,“媽,怎麼這麼早醒了?”

阮芳萍打了個哈氣,坐到了她身邊去,“皓川打電話給我,說讓我來看看你,你們怎麼了,吵架了?”

阮晴往後靠了靠,端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熱水,她也說怎麼容皓川有一會兒沒打了,原來是給媽打過去了。

“沒有,就是想安靜一會兒,所以沒接他的電話。”

阮芳萍輕歎了聲說著,“這樣啊,媽知道,孕期的女人本來就很敏感,女婿又不在身邊。這種感覺就算是媽,哪怕再多的傭人伺候,也無法彌補的……”

她也是打那個時候過來的,知道心裏的空虛和孤獨是很折磨人的。

尤其是快要生的時候,如果丈夫不在身邊,這種無助感會有多強烈。

“媽,我想吃你做的清燉排骨湯……”阮晴靠在她肩膀上,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衣服,撒嬌說著。

阮芳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眯眯的說著,“好,媽這就出去買,這裏有廚房,做什麼都現成兒!”

她笑看著離開的阮芳萍,眼底的落寞如一團霧般,許久才漸漸散去。

這兩日,她一直在醫院住著,護士每天都會定時過來給她測胎心,監控她的情況,雖然醫院有些悶,不過心裏卻是踏實的。

一周後。

阮晴剛做完彩超出來,黃大夫說她應該可以保持到足月,羊水和胎兒心跳各部分都很好,這讓她又鬆了一大口氣。

如果能足月生出來的話,對孩子無疑是最好的。

“我求求你們了,讓我見見容夫人好嗎?”

“我就跟她說幾句話,我沒有惡意的!”

阮晴檢查完準備回病房,遠遠看到,走廊上被保鏢攔下的一個女人,看起來還懷著身孕,正拉著保鏢的衣服苦苦哀求著。

“容夫人!”

那懷孕的女人看到阮晴回來了,大聲的朝她喊著!

阮晴看著她有些麵熟,仔細一想,才想起是那天在襄懷村廟裏遇見的那個女人,怎麼會找到這裏來了?

許是同為孕婦,阮晴不忍看她這樣,讓保鏢放開,讓她過來。

“你找我?”

這女人走過來,神色憔悴的看著她,絲毫沒有顧忌自己是孕婦,撲騰一聲又給阮晴跪下了!

這是第二次了。

“容夫人……”

阮晴看她動不動又跪下了,皺起下眉說著,“有什麼話起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