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皓川眉梢微挑,望著這‘養傷’卻還不忘逗樂的女人,手裏拿著兩份文件,啪的聲扔到了她病床旁的桌子上。
“協議書。”
阮晴哦了聲,沒多想的拿起桌上的筆,就開始簽,還不忘再瞄兩眼正看著起勁兒的電視節目。
“你確定要簽?”
容皓川的臉色,頓時陰沉,直接抬手將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按鈕開關關了,墨眸冷不丁的掃向她,冷哼了聲。
“啊?”
躺在病床上的阮晴這才集中視線,吃力的抬頭,這才看清頂頭的一行字,頓時瞪大了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結婚協議書?”
還以為是醫院讓簽的呢,因為大多時候都是她一個人在醫院,所以每次都會有單子過來讓她確認。
容皓川很無語的看了她眼,落座在一旁的沙發上。
阮晴悻悻的把筆放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看著這男人,“那你說,讓我簽,還是不讓我簽?你讓我簽我就簽,你不讓我簽,我就不簽。反正都是你說了算唄。”
這份婚約與她而言,並不吃虧,所以關鍵的態度在他。
容皓川轉了轉手上的腕表,翹著二郎腿,望著病床上纏著繃帶的阮晴,臉上的表情莫測難辨,“阮晴,是我小看你了。”
“……什麼意思?”阮晴眨了眨眼,小臉有些發愣不解的看著他。
“其實你早就看上容夫人這個身份,一邊攛掇著自己的母親,還一邊兒假裝無辜。你這出戲演的真好!”
他指尖輕輕劃過表盤,看似輕柔,卻是字字鋒利。
“演戲?你覺得,我這都是在演戲?”阮晴擰眉看著他,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看自己。
“不是嗎?如果不是你慫恿自己母親,一再登門去說服我媽,以我媽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對我咄咄逼人。更不可能,今天就逼著我跟你登記結婚!”
“比如現在。你利用自己躺在醫院為借口,幹脆逼我跟你領證,你覺得,我會相信,這一切都跟你無關?”
容皓川豁然抬頭,銳利的深眸,如利劍般,直接刺入她毫無準備驚訝的雙眼!
阮晴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又驀然睜開,冷笑了聲。
伸手拿過那份結婚協議書,忍著牽扯疼痛的傷口,咬唇用力一撕!
嗤啦一聲……
那份協議書被撕成兩半!
容皓川挑了挑眉,似乎並不意外,安靜的坐著看她。
嫌不夠解氣,把每一片還算完整的紙片都撕的粉碎,朝著容皓川扔了過去。
去TM的無恥男人,居然這麼說她,瞎了眼才會替他挨石頭!
“滿意了?!”
阮晴大口喘著氣,眼角忍著眼淚。
瞪大了雙眼憤恨的望著他,“你以為我願意跟你綁在一起?我媽的性子就是那樣執拗,我能拿她怎麼辦?”
“事到如今,既然你覺得所有事都是我攛掇的,好!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絕對不會簽字跟你結婚,你該滿意了吧!”
傷口因為發火變的很痛,很燙,她甚至能感覺到,一股濕熱浸透了繃帶。
容皓川看著撒了一地的碎片,墨眸中一抹異色一閃而過。
這的確是他想要的結果。
故意激怒她,也是他故意的。
他久經商場,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來這阮晴的性情。
可同樣,就是她這樣的性子,才不適合做他的妻子。
他的冰冷,可以說是另一種方式的保護。
隻是,看著阮晴生氣,看著她再次弄裂傷口,心情並沒有想象的那般舒暢。
站起身來,被扔到身上的紙屑也相繼落下,容皓川穩步朝著門口走去,開門,合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
似乎,阮晴發再大的火,也跟他無絲毫關係。
這就是真正的容皓川,能讓他在意,或者心動的人或事,很難,也很少。
容皓川離開後,不過兩分鍾,很快醫生護士走了進來,開始對她出血的傷口進行清理再次包紮。
並叮囑她,千萬不能再動怒牽動傷口,不然的話,就真的要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