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記住了奶奶的話,壓在他心頭好久好久,隻是他現在有些不確定,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難道一心一意把她保護起來是不可饒恕的錯嗎?為什麼連她的理解都得不到?
今夜注定無眠,在西園酒店的套房裏,上次那個卑躬屈膝的男人正在訴說今天差人送包裹過去的情形,一五一十很是傳神,雖然沒能進到裏麵,沒能打探到虛實,可是顯然那女子對於這樣的成效已經很滿意了,她舉著紅酒的玻璃杯輕輕搖晃幾下,酒香四溢,那暗紅的液體在燈光掩映下顯得有些瘮人,和她嘴角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一樣,讓人覺得陰森森。
男人陪著小心問道:“要是他們真把照片公開了,您也打算容忍嗎?”
她起身走向酒櫃,裏麵滿滿當當存著形態各異年份不同的高檔紅酒,可是她喝得並不多,每次都隻是淺嚐輒止,因為以前吃過酒的虧,所以現在多少有些忌諱,隻是喝酒有些年頭了,積習難改,想事情的時候難免要小酌兩杯,否則都理不出頭緒。她隨手拿了瓶,打開嗅了嗅,換隻被子斟出來,不失身份地遞給男人,那男人有點受寵若驚,接下來卻始終不敢嚐。
女人抱著胳膊,伸長纖細的脖子,神情倨傲,對於男人的疑問她隻是冷冷地笑了幾聲,並沒有作答,那抹笑,久久揮之不去。男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略有領會地抿了口酒,連聲稱讚:“極好,極好。”
向彤迷迷糊糊眯了一會兒,隱約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隻覺得身上十分的冷,她不由裹緊被子,僅僅露出個鼻孔用來喘氣,好像已經到了冬天似的。
不管她怎麼努力,依舊趕不走涼意,她漸漸清醒過來,頭疼得緊,卻再也睡不著了。撐著床鋪起來,手上軟綿綿使不上力,她想自己一定是憋壞了,各種身體機能都不好使了。起床之後還沒坐定,一陣頭痛弄得她恍惚不已,差點就載了跟頭。
瞥眼看見徐陌還在睡,她不聲不響朝玄關走去,一開門就對上保鏢的黑臉,她想錢邁了一步,保鏢攔得更加嚴實了。
“不是說我可以出去的嗎?”她壓著火氣,柳芸萱明明就解禁了。
保鏢頗有風度地說:“柳小姐昨天走時交代了,記者招待會之前不能出亂子,所以,還請您配合。”
原來是又被軟禁了,這一下可真就激起她的脾氣了,她沒好氣地說:“我要出去。”
保鏢伸出手攔在門口,低聲說道:“請您再委屈兩天。”
向彤又向前邁了一步,堅決地說:“我一定要出去,這屋裏太冷,我呆不住了。”
保鏢沒有放行的打算,勸道:“請您不要為難我們。”說著就伸手去拉門,向彤看出他們的意圖,死死擋在門板上麵,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向彤的臉慢慢發燙,手腳上沒了力氣,綿綿軟軟的,眼前的事物也有點搖擺不定,甚至還出現了虛虛實實的重影,詭異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