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彤被問住了,人生不能重來,這個問題根本毫無意義。可在場的人都在迫切等待她的答案,徐陌和魏牧都是堅決不會讓步的人,那麼她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她輕笑著挽起徐陌的手臂,堅定不移的說:“我們雖然沒有當眾行過匹嫡之禮,可也是堂堂正正的夫妻。謝謝你對我的照顧,不過,我該回家了。”
徐陌滿是愛意的凝望向彤,深情相擁。然而此刻,沒人注意到魏牧的心已經碎了一地,他費盡心機想要擠進她和他的關係裏,可是到最後才發現都是自不量力。
徐陌擁著向彤轉身而去,臨出門還回頭笑著對他說:“謝謝,真心的。”
魏牧根本沒有心情去說那句‘不客氣’,太禮貌的事情他做不出來,隻是看著向彤,可她連一次回頭都沒有。他就這麼呆立著,姨媽順著他的實現望過去,看見自己櫥窗裏的婚紗穿在向彤身上,轉而告誡魏牧:“以後你那些小幽默別上我這賣弄,露怯。”
門外聚集了太多記者,把警察局圍得水泄不通,保鏢擋在外圍,徐陌緊緊把向彤護在懷裏,伸手擋著閃光燈和鏡頭,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言。反倒是旁邊的柳芸萱和潔麗一直在勸說記者不要拍,請大家高抬貴手。向彤縮在徐陌懷裏,這個男人的胸膛永遠都是堅實的,從她決定要愛這個男人開始,就已經相信他可以保護自己,雖然她口頭上乃至心裏都不止一次覺得不需要他的保護,她更希望的是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哪怕刮風和下雨。可是很多事情都講究情境,換在今天,她想,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有個胸膛可以容納自己的傷悲,總好過夜深人靜自己摸摸擁著被子哭泣。
好事者太過激動,多次碰到她的身體,長長的裙擺也被人踩踏得肮髒淩亂。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想不顧形象,用悍婦一般的姿態苛責他們,控訴自己的委屈,是他們讓她的生活變得艱難。可是她不能,現在她所代表的已經不是自己,更多的是和徐陌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好不容易突破重圍上了保姆車,卻還是被人家拍玻璃的聲音嚇著了,柳芸萱隻好指揮司機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對不起。”向彤簡直不敢抬頭看車裏的人,今天的事情混亂到已經想不起整個過程的地步,所以連聲音都虛無縹緲,像是天外來的。
整個車廂沒人接她的話,就連坐在身邊的徐陌也未吭聲,安靜得出奇。最後柳芸萱雲淡風輕的說道:“沒關係,這事情在圈裏時有發生,我們本來就是不真實的造夢者,什麼離奇的場麵都見過,今天這出實在不算什麼。”
是啊,比起陶然的‘自殺性爆炸事件’,她今天的臨陣脫逃著實不夠看。向彤剛想放下心力的石頭,柳芸萱冷不丁又補了一句:“可要是放在今天的局裏,放在徐陌身上就難免一石激起千層浪。”
“芸萱姐,別說了。”一直沉默的徐陌終於製止了柳芸萱,向彤還是感激他的,盡管她道歉的時候他好像並不接受,但‘護食兒’的情節也可以將功抵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