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門口已經聚集了太多人,警車閃爍的獨特光束打在他們臉上,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捕了。向彤剛盤好的頭發全都在掙紮裏披散下來,警察當中有人認出了她,指著她問長問短,她隻是麻木的連聲說著‘沒有’、‘不知道’。
快要出門的時候魏牧停止了反抗,停住腳步不肯出去,回頭請求道:“請把那塊頭紗給我。”
警察愣了一下,還是把梳妝台上的頭紗遞給魏牧,魏牧剛要跨出一步就被警察重新緊緊鉗製住手臂,他不怒自威的說:“我不逃!”警察相信他,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魏牧走向後麵的向彤,把頭紗細致的疊了幾下,搭在她戴著手銬的手腕上,把這尷尬的‘手鐲’給遮掩住。
向彤驚訝一下,可是看著魏牧篤定的眼神,她知道魏牧是想保護她,不是不感動。
他們被帶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手裏捧著鏡頭的記者們正朝這邊趕,魏牧閃到一邊,讓向彤先上警車,然後自己迅速跳進去,催促警察趕緊離開。
警車呼嘯著進了警察局,緊隨其後的記者們全都被擋在外麵,向彤有些慶幸,這樣狼狽的一幕幸好沒有被拍打。她現在早已不是能安然度日的小角色,恐怕以後連倒垃圾都會被偷 拍,這儼然成為一條不歸路。
警察例行公事,詢問他們為什麼要入室搶劫,魏牧一遍遍解釋自己沒有,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狡辯。反倒是先前又喊又叫的向彤此時淡定異常,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記者們無孔不入,對這地方還是有些忌憚的,雖然她現在是做了錯事才被帶進來,可她壓根就沒想過要逃跑,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以會兒就看見有個豐容靚飾、頗有風度的中年女人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那女人徑直到了魏牧麵前,怒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態度極好的對警察說:“您好,我是魏牧的姨媽。”
身後的年輕男人極有禮貌的奉上自己的名片:“我叫丁洋,郭女士的私人律師。”
警察接過名片看了看,又打量了來人的表情,當下就明白幾分:“知道了,你們是想帶他走是吧?可是婚紗店的老板還沒有來,要不你們等等。”
魏牧的姨媽泰然自若的說:“不用等了,我就是‘宜裳’的老板,這件事純屬誤會,我外甥想進去拿點東西,結果把鑰匙搞丟了,我說給他送去,哪裏知道他連一刻都等不了,年輕人就是這樣沒耐性,真讓人頭疼。”她鄭重的又強調一遍:“是誤會。”
警察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搞了烏龍,那行,你們辦一下手續,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魏牧姨媽笑著道謝,魏牧用可憐兮兮的目光向姨媽求饒,姨媽又對警察說:“這位小姐我能一起帶走嗎?”
“不用了,我會帶她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陌和柳芸萱也來了。向彤從椅子上站起來,巴巴的望著徐陌。徐陌看著身穿白紗的向彤,心裏難免動容。裙擺已經在博弈中被踩爛,破敗的拖在地上,胸口露出雪白的一大片,手上還帶著可笑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