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蘿……”
我扭動了一下身子,蹬掉腳上的便鞋,靠膝蓋挪到床上。源能吊燈下少女的表情痛苦中沉澱著微妙的渴望,像掙紮於泥淖般視我的小臂為唯一救贖而不想放手。輕輕顫動的胴體,隔著被子也像是能感受到的滾燙與紅熱,甚至超過了身處炎族領地時的狀態……而不同的是,這一次更多的是由內而外,仿佛她才是那無盡燃燒的火源,手臂是岩漿流呼吸是籠罩世界的黑煙。
到底是……怎麼了啊。
酥胸起伏,薇蘿的呼吸愈發地急促了。不得不說這樣的狀態比沉睡更讓我擔心,無意識間輕啟的朱唇,呢喃不清的間斷詞句,以及順著手臂不斷攀升,現在已經以一個非常香豔的姿勢勾在了我頸間的雙臂。
“喂喂,薇蘿你……”我有些慌亂了。換做平時的時候——除非是在之前鋪墊很多煽情的話以至於讓我感動淚落,疏於防範的情況——她這般肆無忌憚的入侵我是不介意將她狠狠推開的。可是現在的狀況就很是微妙了,處於半夢半醒的她很有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自己到底在做一些什麼,而看上去此刻的她應該很需要我,如果我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放開手,那還談什麼守護呢……猶豫之間,她已經在我的懷抱裏站穩了據點,並借此拉動身子,朝我靠了過來。
被子下的雙腿頂撞在我的膝蓋上,霞光泛濫的臉頰像升起的拂曉般離我越發地接近,近到我能感受到她唇齒間誘惑的暖氣……等等,我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呼吸呢,可是為什麼,這一刻的我仿佛受了那熱氣的迷惑一般地這樣想著。
真是奇怪啊。
“艾……艾雅……”含混不清的聲音裏,我分辨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在呼喚著我,她的聲音糅雜在溫熱的呼吸裏,像是跳過了耳朵直接傳導進我的靈魂。她的指間把我背部的衣褶狠狠地抓起,仿佛那是吞噬蟲令人厭惡的表皮。
“好熱……艾雅……是你,你在嗎……”
“恩呢,我在呐薇蘿。”麵對這樣的少女,我隻能用最最溫柔的聲音回應。雖然不知道她正掙紮在什麼樣的夢魘裏,但是如果我的安撫可以讓她安心的話,我可以一直這樣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幾個呼吸之後我便意識到自己錯了。
薇蘿這個家夥,從來都不是得過且過的人,在她得到渴望的目的之前,她從來都不會停手。
她可不是僅僅想要這樣而已。
上身撐起的坡度達到一定了之後,柔軟的淺粉色天鵝絨被子便順著雙肩和雙峰的趨勢垂落下來。少女精致的鎖骨,柔嫩的香肩,以及掩映在完美皮膚外麵魅惑的黑色蕾絲邊的文胸,吊燈的光暈在正中的位置遺留了一痕漸變的深影,像是連光都無法涉足的隱秘之境一般。
“艾雅……好熱,好熱咕……”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未醒的慵懶,有蘊含著幾分不加掩飾的自然。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往往都是把自己置於一個或多個套子之中的,而隻有在外在理智沉睡,完全又原始混沌的靈魂掌握自己的時候,才會顯露出最真實的狀態。就像現在的薇蘿,一隻手從我的肩上一隻手從我的腋下穿越,然後在我後背蝴蝶骨之間的峽穀會師,她的胸部曲線高挺但並不顯得過分,特別符合青春少女的健康勻稱,緩緩地與我的同一部位頂撞在一起,兩者一起嬌羞著發生了微妙的形變。
解放出來的我的雙手,為了不至於她突然間脫力後倒,連忙將她反向擁抱起來。真是燙啊,即使在祭火平原精疲力竭的時候也不曾這樣燥熱。像被爐火炙烤到紅熱狀態的白瓷一般,然而從觸感和肌理上講更加細膩與敏感,我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撫摸都會讓她輕輕一顫。
“薇,薇蘿……要不我去幫你接一點冷水擦拭一下身體……”我尷尬笑著,試圖嚐試與少女殘存的意識交流。可是她卻隻是有些粗魯地用手臂將我禁錮住,哼哼著說:“艾雅……不要走……抱著我……”
啊哈。
按照通常的情節來看,往往應該是失去意識的美麗少女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占去了便宜……為什麼到我這裏,偏偏我會被這樣一個意誌模糊狀態的薇蘿給逼迫到進退兩難呢。
不過……反正是薇蘿吧,這樣的行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呢。想到這裏不禁展露出半苦半甜的笑意。能和我做出這樣親密動作的也就隻有她了,既然她都有了這個特權,我就勉為其難地成全她好了。
隻要她能掌握分寸,不要跨過……
“——!!”
所有遵循邏輯的思維,在驟然的強襲間全部斷線了。就像麵對了前所未有的外在衝擊,完全喪失了應有運作方式的城池,瞬間變得就像毫不設防。雖然前所未有的說法或許有些偏頗,但畢竟上次意識不清的是我,感受其實並沒有這般強烈,而且相比於那一次的溫軟綿長,這一次進入的薇蘿……完全就是一個饑腸轆轆劫掠如火的強盜。
紅到毋需唇彩加持的兩瓣,因為長時間沒有攝入水分而有些幹燥,然而從中探出的粉色卻異常濕潤,嫻熟地滑溜地,突破我的防禦與我的敏感處相交……然後超越身體感觸,深至靈魂的激顫像電流般順著肌膚和血液傳導至我的全身。
“唔……”
嘴被堵死以至於隻能用鼻腔發出無意義的哼哼聲,好不容易從最初的衝擊中緩過勁來的我開始了微薄的反抗,然而薇蘿的手臂和長腿巧妙地將我的行動禁錮,而在她貪婪索求的熱吻麵前,我逐漸喪失著賴以對抗的最後的力量。
繚亂的緋紅就像是致命感染的毒素,順著她的長吻蔓延到我的麵頰與耳根。呼吸變得困難的同時,身體也愈發地酥軟,就像是沉沒在了溫軟的芳香的粉色的沼澤。我無力地看向上方的視野,水晶吊燈的光也成了眩惑的重影。
破帛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隱約的意識告訴我,我身外籠罩的那層薄薄的藍色碎花套裙,纖細脆弱的肩帶聯結部分,在薇蘿長長的指甲麵前,此刻已經真的碎成了飛散的布片;同一時間裏,她不安分的雙腿正隔著被子在我的腰間以及大腿內側不停地摩挲著,過分美妙的觸感就像饑腸轆轆時的烤排一般鋪墊著致命的誘惑……
我從來不曾想象過,有一天自己會陷入這樣的境地。雖然說也曾在成人祭之前思考過日後的人生,遇到一個令我傾心也對我心動的,風度翩翩的男子,一起經曆簡單溫暖的愛戀,牽手,接吻,然後……
可是!這是薇蘿啊,是一個並不比我大多少的,有著讓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完美外表的少女薇蘿妮卡·甄妮斯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和她——不,是被她,被半昏迷狀態的她,做這樣……的事呢?
可是好奇怪啊,雖然因為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而感到了不適應,但這不適應卻並不是厭惡和抗拒,而是……“我正在和一個少女接吻呐”這樣的一種——新奇感?
也不對吧。或許原因並不是那麼有係統,能夠用言語清晰表明的情緒,而是完全地因為這一刻與我不分彼此的對象是薇蘿而已。隻有她,隻有她能夠被允許這麼做,也隻有她值得我這樣做……就像她調笑我的時候曾經說的那樣“嘴上隨著不要不要的,實際上已經想要的不行了呢……”
芙蘭女神在上,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悲哀的感慨後,我的世界顛覆了過來,昏睡中的少女在一個翻身間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我被她死死地壓在身下,反抗不能。
最後的意識,又一次停留在房頂的源能水晶吊燈,刺目的白光暢通無阻地入侵,感染了我眼前的一切,明亮得,像是永遠也不會熄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