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未愈的傷讓玉若飛說起話來都有些力不從心,好在,卿輝禮很細心的發現了她的困窘,也沒有再說什麼。玉若飛以為他還會問自己與客懷的關係的,畢竟客間所遇之事,若非與客懷私交甚好的人是不會輕易涉足進來的。但他卻沒有問,這讓玉若飛不禁有些好奇。不過,方才說出那些話給卿輝禮聽的時候,她便再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了。有時候,奇兵可以打亂對方的陣腳。
不過既然他沒有問,看得出他還有所顧忌。如此,她也不會自己主動說出來。氣氛一時有些冷,好在不久之後,卿輝儀便帶著找來的大夫進到了房間中。
很湊巧的,被尋來的正是白日裏與玉若飛相遇的霍大夫。他是活躍在濟州外圍的遊醫,醫術很好,見多識廣,而且為人和善,常常免費為貧苦的百姓看診,所以在百姓中有很高的威信。此次被卿輝儀尋到,問明了病情後,他猜到是城北遇到的那位神秘的姑娘,便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不過,當他看到玉若飛現在的模樣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姑娘,我們還真是有緣,居然又見麵了。”霍大夫一邊為玉若飛診脈,一邊說,不管是說還是做,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可沒有忘記白天自己被玉若飛的內力震飛繼而暈過去的情形。
“是啊,霍大夫,我也沒想到卿二公子會找您來替我診治。之前找來的大夫說我是中毒,不知現在如何了?”玉若飛說話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因為她的眼睛至今仍然是紅色的。不過,這並不是“中毒”的症狀,而是她身體自我保護的結果,為了不混淆大夫的診治,她便沒有睜眼。
霍大夫把了一會兒脈,卻是連連稱奇,惹來了所有人好奇的詢問。原來,以他的診斷,玉若飛的身體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異樣,臉上除了青黃的斑外那些類似蟲咬後產生的膿瘡,在塗抹的清熱袪毒的藥膏後也會慢慢好轉。隻是那些斑塊,不是由內泛出皮膚,倒像是塗料,由外部覆蓋在臉上,卻又怎麼也洗不去,讓霍大夫好不納悶。
“連霍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麼?”卿輝儀擔心的問。
“也不是。”霍大夫搖了搖頭道,“其實,依著那死者的絲狀和這位姑娘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他們很有可能是中了蠱而不是毒。”
“中了蠱?”卿氏兄弟同時輕呼出聲,而玉若飛緊閉的雙眼也忽然顫了一下。
“對,是蠱。蠱是我們南境特有的一種東西。可以達到毒的效果,但卻查不出毒性。蠱實際是養在器皿中的一種蟲,這種蟲不屬於嬴、鱗、毛、羽、昆五蟲之列,為我南境所特有,通過不同的飼養方法,可以達到不同的使用效果。有些可以控人心神,有些則能奪人命魄。”看出他們都非南境之人,霍大夫詳細的解釋道。
“大夫何以得知玉姑娘是中了蠱?”反應過來後,卿輝禮首先發問。
“其實蠱這種東西很是神秘,老夫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隻是聽過一些傳聞。加之玉姑娘之前見到屍首時曾說看見了蛆蟲,所以老夫才有此猜測。不過,據傳聞所說,這蠱蟲應該是除了養蠱之人外無人能見,而且隻會根據主人的意識攻擊一人。不知為何,到了玉姑娘這裏,情況似乎有些出入。可能是姑娘天賦異稟,才會有這樣的遭遇。”霍大夫繼續解釋著,臉上也是滿滿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