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什麼力氣,玉若飛花了些時間才睜開眼,麵前的俊顏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卿輝禮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柔和,還帶著點淡淡的欣喜,這讓玉若飛相信,他還不是無藥可救的冰冷。
“醒了?”見玉若飛眼瞼一開一合,最後眯成了一條縫,完全是一副剛睡醒時的慵懶模樣,看上去並沒有多大的痛苦,卿輝禮的心不覺安定了下來。
從白天到傍晚,玉若飛就那麼沉沉的睡著,睡得他心慌,深怕她就這麼一睡不起。從來沒有人能如此牽動他的心,但就在玉若飛落水的那一刻,他卻止不住的心疼。任憑卿輝儀怎麼阻攔,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跳了下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玉若飛會對他有這樣的吸引力,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嗯。嘶……”玉若飛輕聲應著,想給他一定安心的笑容。但唇角稍一彎,臉上的痛便給牽扯了出來。玉手撫上臉頰,感知到的不再是冰肌凝脂,而是一些不規則的凹凸。“有鏡子嗎?”玉若飛的聲音很冷靜,邊說著,她邊費力的想要坐起來。
卿輝禮見狀連忙上前幫忙,動作很是輕柔。他不出聲,因為不知道怎樣安慰人。曾經曆過戰亂,親眼見證過那滿目瘡痍,這使得他的眼裏,這個世界一直都是強者才能生存的地方。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沒有去同情弱小的時間。然而,對著玉若飛,他卻是發自內心的疼惜。
見玉若飛坐起來後眼睛就四處張望,卿輝禮還是依言為她取來了銅鏡,但仍有些猶豫是否要給她。
“給我吧,我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變成什麼樣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是對外貌不屑的玉若飛也一樣。
然而,承受能力再強的人,在見著銅鏡中那布滿青黃斑塊和結了痂的膿瘡時恐怕都會唏噓不已吧。玉若飛歎了口氣,神情有些哀傷,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半晌過後,才低低的說:“真是難為你對著這麼一張臉了。”
玉若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自嘲又有些哀戚,這讓卿輝禮很是擔憂。那樣的臉,該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吧,但他卻沒有因此而感到厭惡。“放心吧,隻要解了你身上的毒,一定能恢複原貌的。”
“毒?我中毒了?”
“方才我找大夫替你診治過,他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症,想來應該是中毒了。但他不懂得很多的毒理,所以我讓輝儀另外再去請大夫了。我想他很快就會回來了。”卿輝禮解釋說。
毒麼?確實,那條血紅色的蟲子像極了毒蟲。不過是什麼毒就不得而知了。玉若飛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著,但對於那樣的東西沒有絲毫印象。
‘這毒蟲究竟會來自何處?毒蟲……毒蟲……’玉若飛反複思考著,終於想到了那兩個字背後的提示。這意味著,她要盡快回到自己的住處,因為那裏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她。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作為郡主的身份便有可能暴露。究竟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呢?
“這裏應該不是客棧吧,是哪裏?還有,卿公子如何會救下我的?”玉若飛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接下來的動作,所以,她選擇與卿輝禮說一些平常的話題
“嗯。這裏是我們兄弟在濟州的住處。我們與你在城中分手後,就回到這裏查詢了一下最近的生意情況。原本準備再回客間與族長商量一下烏稻之事,沒想到在路上就發現了騷動,後來就……”卿輝禮沒有說下去,底下的話也不言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