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間寨前的士兵們都撤了,現在寨子門前一片空空蕩蕩。不過,這並不是因為官府和客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是今天一早,守夜的士兵就出現了各種頭暈嘔吐的症狀,身上還泛起了紅疹,直至最後昏迷。士兵換了一波又一波,可隻要一到客間寨門前,便立刻出現同樣的症狀。這種情況,不是出了鬼,就是中了邪,嚇得那群官兵悉數逃跑,而那個帶玉若飛到寨前的長官模樣的高大男子就是其中跑得最快的一個。
沒有了官兵的威懾,客間的武士和被壓在陣中的商人都鬆了一口氣。得到族長的命令後便返回了寨中。被扣押的富商們雖然還是行動的自由,但也算是被好生招待著,就是不知道客間族長接下來要幹什麼。當然,一頭霧水的不隻他們,即便是客間族人,也不知道客懷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而另一邊,被許多人惦記著的客懷——或者說是白望月,正被玉若飛拖著向馥山上去。
“哈啊……”昨夜聊到很晚的白望月今晨又一大早起來處理了那些官兵,現在很是無精打采,嘴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抱怨著:“我說你這個賊丫頭,就不能安分點嗎?我現在可是困倦之極啊。”
玉若飛嘴裏叼著與昨日相似的嫩葉,絲毫不理會白望月的抱怨,眼睛四處遊移著,漫不經心的問:“你昨日威脅府尹說今日若再不答應你的要求,就會殺了人質。現在又反悔了,你就不怕顏麵盡失啊?”
白望月累歸累,但對於玉若飛的問題還是有問必答的:“你不是說我在他們心目中本就是一個畏首畏尾之人嗎,如今我隻是嚇跑了他的爪牙們,卻還是沒有殺人質,不知道符合這唯唯諾諾的形象嗎?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更明目張膽了。”
玉若飛瞥了他一眼,也沒多說,接著便繼續四處張望著。
“你到底帶我上來做什麼啊?你不會是想取馥子回去熏香吧,若真是這樣,我命人上來取便是。”又走了一會兒,白望月是在忍不住了。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對著玉若飛吼道。其實他也知道,玉若飛會這麼鄭重的帶他上來,必定不是因為馥子那麼簡單。
“喲,你還挺會挑時間的,剛剛好,喏,就是這裏了。”玉若飛摘掉嘴邊的綠草,深吸了一口氣,快活的轉了幾個圈。
白望月像四周望去,四周都是綠盈盈的嫩草,跟玉若飛含在嘴裏的那種有幾分相像。還有一些結著顆粒狀果實的植物,微微泛黑,有點像燒焦了的稻穗。這裏他來過很多次,這些他也都見過,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知道玉若飛不會故意整他,隻得怔怔的看著她,眼中滿是疑惑。
“知道你不明白。喏……”說著,玉若飛隨手摘了一片綠草遞到白望月麵前。同時,又晃了晃自己原先的那片葉草,塞回嘴裏。
“你不會是要我吃了它吧。”白望月狐疑的接過那東西,卻沒有像玉若飛那樣往嘴裏送。
“知道為什麼我的精神比你好很多嗎?把這個含嘴裏就知道了。”這次,玉若飛很好心的沒有鄙視他,而是一個勁鼓動他吃那葉草。
抵不住玉若飛的迫切,白望月硬著頭皮把那一幅雜草樣的——草——含進嘴裏。頓時,一股清甜滑入喉中,周身生氣暖暖的感覺,頭腦也一下清醒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