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不知道的是前世的木嘯風,確實在薛州剿匪一戰中身負重傷。武將成名,古來皆非易事。木嘯風為了將地圖送下山,是硬生生得一路闖下去,若不是生命力頑強,怕是根本就活不下來。
少女一直站到天亮,簡單的梳洗後,沒有帶任何丫鬟,直接去了陸師傅住處。
陸師傅正在練刀法,見她這麼早就不帶丫鬟獨自前來,想必是有要事,再想想府裏安定,於大於三最近也很老實,心裏疑惑,隻麵色不顯。緩緩收住身形,將刀入鞘,握在手中,沉穩的問道“雪兒,有什麼事情嗎?”
於雪前世死時也不過二十歲的少婦,讓她在師傅麵前,說做夢見到一個不算熟悉的男子,還是感覺不好意思。“嗯”了一聲,一會,才說出夢裏的木嘯風身負重傷,死生不知。
陸師傅聞言,沉默片刻,方看向於雪“你待如何?”“如果,他是因為我的命運改變而改變命運,我想我會今生難安,所以,我想去薛州。”
陸師傅陷入沉思中,她是將軍留下的唯一血脈,他不想她涉險。可是,夫人身體如油盡之燈,能夠長久陪伴她的不過夫君。如果木嘯風戰死,且不說她內心愧疚,一個死了父親又死了未婚夫的女子,還有那樣的大伯叔父,很難再說到一個好人家。如果於雪此刻前去,能及時相救,隻會讓木嘯風心生感激,即便日後夫妻間沒有情,那還有恩在。
兩相權衡,陸師傅點點頭,“我會找個由頭和夫人說,早飯後出發。”“那我去準備一下。”“去吧。”
陸師傅將張五等人集合,囑他們每日要仔細當值,如遇到突發狀況由張五先行處置,眾人應下。
走到陳氏的院子,早有丫鬟通傳,於雪扶了陳氏親自到院子裏相迎。
陸師傅抱拳施禮,“夫人,末將的師弟昨日遣人相邀,欲前往一聚。”陳氏笑眯眯的答應“陸師傅,你且放心前去。”“嗯,末將想這就帶著雪兒一起。我那師弟人稱西北鞭王,末將也有打算請他指導雪兒一二。”陳氏豈有不應治理。
於雪看著陸師傅謊話說的一本正經比真話還真,眼神都沒有一絲改變,不免好笑。大英雄說起謊話,那也是理直氣壯。
於雪回報母親,低聲說“娘親,您盡可放心,女兒跟隨陸師傅不會有危險的。”陳氏輕輕撫摸女兒柔順的秀發,柔聲說“雪兒,出門在外,自己凡是要多點心思,什麼事情多聽聽陸師傅的話。”“嗯。”聲音悶悶地,於雪貪心的使勁嗅嗅陳氏身上的藥箱。再利索的放開母親,俏皮的笑著說“我知道了。”
“夫人敬請放心,隻是末將此去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日,夫人切勿掛心。”“嗯。師兄弟難得相聚,陸師傅不必急著回來。”於雪跟在陸師傅身後大步向外走去,剛跨出院門,她嬌俏得回首一笑,揮揮小手“娘親,我走了哦。”
走遠,臉色變回清冷。
師徒二人快馬加鞭,一路不停歇,趕到李磊大營,已近淩晨。
李磊多日沒有木嘯風消息,心裏又急又悔,天不亮就早早的起床,坐在書桌後,苦思對策。就聽房間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親兵進來通報“報,將軍,營房外有一自稱陸校尉的和其徒弟求見。”
李磊沒立刻往陸師傅師徒二人身上練習,眉頭微蹙,自語道“陸校尉?”再一思索,恍然大悟,“陸校尉,於雪。他們師徒此刻如讓前來?”不過還是挺高興,大手一揮,命令親兵“愣著幹嘛,快請進來啊。”